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伏法
第七十八章
秦葉抓過無數的嫌疑人。
這一次, 她親手將徐離柏送進拘留所。
她站在拘留所的門口，久久不能回過神，直到厚重的鐵門在她面前緩緩閉合，她明白, “貓仙複仇”案徹底畫上了一個句號。
可她的心情卻變得愈發沉重。
她知道, 徐離柏距離死亡只差一場法院的宣判。
俞程在家裡喝了兩天悶酒，每天喝了睡, 睡醒了繼續喝, 然後抱著他和徐離柏童年的合照哭得撕心裂肺。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 他似乎再也不瞭解徐離柏了。
……
“貓仙複仇”案開庭前兩天。
徐離柏在一間隱秘的會面室裡，見到了風塵僕僕趕來的徐父。
比起幾年前，徐父看起來滄桑了許多, 徐離柏看著面前這個腰已經微微佝僂的男人，心裡竟然詭異地升起一抹報複的快感。
啪——
巴掌的悶響回蕩在空曠的會面室，徐離柏捂著瞬間腫脹的臉頰，舌尖抵住有些松動的牙齒，吐出一口血水，笑了：“你千裡迢迢過來, 就是為了給我一個巴掌？”
徐父氣得渾身發抖, 再次抬起胳膊，被身後的隨行人員死死拉住：“首長, 別忘了正事。”
徐父大喘氣了好幾次, 才平穩下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隨行人員見狀，從公文包裡掏出一份測試題，遞到徐離柏面前。
徐父冷冷開口：“他會指導你完成這份測試題, 然後給你開具精神病證明。我已經聯絡好了人，等把你放出去以後，你就滾出國，這輩子再也不要回來。”
徐離柏詫異地挑了下眉，接過桌上的筆，沖徐父笑了下。
下一秒，他抓起桌上的測試報告，當場撕了個粉碎。
帶著油墨味的紙屑像雪花一般砸在徐父的臉上。
紙屑飛舞間，徐離柏沖徐父笑得譏諷：“你就這麼害怕自己有個殺人犯兒子嗎？只可惜，你什麼都改變不了。我不像你這樣虛偽，我願意為我的罪行承擔任何代價。”
他踢開身後的椅子，起身徑直離開會面室。
走廊裡，他的脊背一如既往挺得筆直，像是一棵傲然挺立的松柏。
他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人，在他的母親去世後，他的確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他不需要作假，只要如實填寫報告，就能像所有人證明，現在的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疾病患者。
他完全可以憑借這份精神鑒定報告，逃脫法律的制裁。
好在，他的醫術足夠精湛，他知道自己怎樣填寫，能讓自己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區別。
他犯了罪，他願意坦然地接受一切制裁。
這是——他對自己的審判。
只是……他還是會忍不住羨慕俞程，從小到大，他的這位好朋友，一直都擁有著他夢寐以求的一切。
如果有來世的話……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