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亞光一口答應下來：“沒問題，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還有……錢隊長，請問，俞程現在在局裡嗎？”
秦葉思前想後，還是想找俞程打聽一下投毒案的事，“我有事情想問俞程。”
錢亞光說了句稍等，輕輕放下聽筒，氣沉丹田，然後沖著法醫室的方向大聲咆哮道：“俞——程——你的電話！”
秦葉t只覺得自己的耳膜，跟著對面一起顫了顫。
……
俞程接起電話時，還在埋怨錢亞光喊的聲音太大。
他聽到對面的人是秦葉，開口就是道歉：“秦葉？哎呀，對不起，對不起。”
秦葉被他的道歉搞得一頭霧水，剛想問俞程為什麼要向她道歉。
俞程竹筒倒豆子般再度開口：“你上次不是託我給離柏帶包菠蘿糖嗎？我當時急著送傷者去醫院，把菠蘿糖的事情給忘了。還是前幾天，我去清市公安局出差，看到村裡被投毒的井邊撒落著糖紙，才想起這回事。”
村子裡許多人都看到，全村集體中毒前一天，村長的傻兒子揣著一兜菠蘿糖，從井邊回了家。
他一路上邊走邊吃，糖紙扔了一地。
後來，公安發現村裡的中毒，是有人在井水中惡性投毒導致的。有村民第一時間指認，說是村長的傻兒子，最近幾天一直在井邊徘徊。
公安第一時間前往井邊，果然看到了村長的傻兒子。
對方手裡舉著村日化廠的化學品瓶子，灌滿後，搖晃均勻，將化學品汙染過的井水重新倒回井裡。
公安連忙抓住村長的傻兒子，對方嚇得哇哇大哭，說有神仙告訴他，把小瓶子裡的水倒進井裡，許願井會給他變出菠蘿糖。
他靠著往井裡倒水，吃到了好多糖。
公安拿著手電照井發現，井裡有一個小機關，只要朝著固定的方向倒水，機關受到水的壓力，會自動彈出糖果到井口。
負責此案的公安們很快意識到，是兇手做了這個機關哄騙村長的傻兒子。他用這樣的方式，讓村長的傻兒子親手在井裡，一次又一次，投放了毒害整個村的化學品。
公安們搜遍現場，沒有發現幕後真兇留下任何線索。
不知從哪個村民開始，流傳出了“神仙降天罰”的說法，說是他們村拐賣婦女惹得老天生氣，才派了神仙來找到村長的傻兒子，命令他往井裡投毒，給全村一個懲罰。
……
俞程說起這個，沒壓住語調裡的嘲諷：“真是一群蠢貨。公安說的話不聽，偏偏信什麼神仙降天罰。”
當然，也有好處。
其他村的村民都被嚇住了，生怕下一個被“神仙降天罰”的是自己村，紛紛放走了自己村買的媳婦。
秦葉聽著俞程的講述，想起她在報紙圖片上看到的糖果紙，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把糖果紙作為線索留在案發現場的人，竟然還真是個傻子。
她又問：“村長的傻兒子沒有提供出任何有效線索嗎？”
“沒有。”
俞程幹脆道，又把話題繞回最開始，拍拍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我今天下午去看離柏，這一次，我一定把你送的菠蘿糖交給他。”
秦葉默了半晌，說：“還是算了吧，沒必要為了一包糖特意跑一趟。”
當初徐離柏剛回省城，什麼行李都沒帶，就被徐父趕去了軍區醫院。她想著徐離柏可能會難過，才買了他喜歡吃的菠蘿糖，也算是她能給予朋友的一點兒安慰。
一個多月過去了，想來徐離柏應該肯定適應了新環境，這包糖送出去的意義恐怕不大。
……
雖然秦葉說了不用送了，但俞程當天下午還是開車去了軍區醫院。
他興沖沖地去了徐離柏的宿舍，咣當推開門，才發現徐父坐在徐離柏屋裡的沙發上，徐離柏揹著手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