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女人的話,秦葉立刻意識到,對方是小翠花的娘。
她沒給對方打小翠花的機會,抬起胳膊,擋住女人的動作,呵斥道:“幹什麼呢?!!誰允許你亂打人?”
李全也飛快抱起小翠花,把女孩護在懷裡。
“是她啊!公安同志,是她故意害死了勝天啊!”
女人發現自己打不到小翠花,一屁股坐在地上,選擇了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個小賤蹄子嫉妒我們疼勝天,故意害死了他!賤蹄子!賤蹄子!你勾引我男人還不夠,現在又來害我兒子的命啊!”
秦葉聽著女人越來越荒唐的話,不由得眉頭緊鎖。
……
此時,去找安全繩的寧彪也回來了。
他聽到媳婦的話,氣得把手裡的安全繩砸在地上,怒聲罵道:“高蘭蘭!你胡說啥呢!翠翠是你閨女!我是她爹!你咋能說她、她……”
寧彪憋了半天,還是沒法說出“勾引”一詞。
高蘭蘭猛得從地上爬起來,打不到小翠花,她選擇沖上去打寧彪:“你還知道你是小賤蹄子她爹!你對她比對咱兒子都好,憑啥?!!憑啥!這還不是她勾引你?!!”
“高蘭蘭!你和爹孃都重男輕女,看不上翠翠。我要是跟你們一樣,不對她好,你要她怎麼活?!!”
寧彪不願意再跟媳婦糾纏,一把掙脫她,重新拾起地上的安全繩,遞到秦葉手裡:“秦公安,給,這是你要的安全繩。”
秦葉剛接過安全繩,還來不及察看。
高蘭蘭再次發瘋一般地沖過來,揪住小翠花的頭發,想把她強行從李全的懷裡拽出來,嘴裡罵聲不斷:“小賤蹄子,都是女人,你給我在這裡裝什麼無辜?!!你這點兒小伎倆,老孃看得透透的!”
小翠花聽不懂娘罵她的話,但看到娘一臉癲狂,再加上頭皮被拽得生疼,哇得痛哭出聲。
“高蘭蘭!”
秦葉從來沒想過,母親會用如此惡毒的詞彙辱罵親生女兒。
她握住高蘭蘭拽小翠花頭發的手腕,用力朝反方向一掰,對方這才吃痛地鬆了手。
秦葉確定高蘭蘭不會再次沖上去廝打小翠花,松開束縛,鄭重申明道:“高蘭蘭,你聽清楚——除非,寧勝天的安全繩是寧翠花故意弄斷的,否則,寧翠花不需要對寧勝天的死亡負任何責任。你,明白嗎?”
“對!還有——”
李全把小翠花重新交到寧彪懷裡,指著高蘭蘭的鼻子,一字一句咬牙威脅,“高蘭蘭,我現在清楚告知你——你如果再當著我們的面發瘋,影響我們查案,我們會立刻逮你回公安局。”
他活了二十來年,還是第一次見拿女兒當情敵的娘。
這女的腦子多少肯定有些問題。
……
經過李全的一番恐嚇,高蘭蘭總算安分下來。
她跳到演出的大圓臺上,開始一邊摩挲著圓臺,一邊輕聲呼喚兒子勝天的名字。
秦葉懶得再分給高蘭蘭一個眼神,捋直手裡的安全繩,和李全一起開始觀察安全繩的問題。
小翠花和弟弟寧勝天用的安全繩從表面上看,都是嶄新的,似乎沒用多久。
按照常理,九成新的安全繩不可能無緣無故斷裂,更像是有人故意在安全繩上做了手腳。
她把寧勝天的安全繩轉到斷裂處,斷裂口很毛糙,倒真像是一場意外。
秦葉想了想,取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對準斷裂處,開始進行更加細致的觀察。
很快,她發現了問題——安全繩的斷裂口,有一塊極其細微的黃色鐵鏽。像是有人故意用生鏽的鈍物把安全繩磨細,導致安全繩撐不住寧勝天的重量,釀成了慘劇。
當然,在經過檢驗科的正式確認之前,這一切只是她的猜想。
秦葉把兩條安全繩裝進證物袋,打算帶回去檢驗。
她不忘邀請寧彪帶著雜技團的所有人,暫時一起住進縣城招待所。
很顯然,如果寧勝天的墜亡不是意外,那兇手,肯定在雜技團的眾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