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又撇撇嘴:“瞧瞧姜怡上趕著不值錢的樣子，難怪江老師不喜歡她。昨天早上，江老師把她給送回去了。”
按照蘇蓓蓓的說法，江石林帶著姜怡坐了最早的一趟火車回梧寧。最遲昨天下午，兩人肯定可以回到縣城。
但是沒有。
秦葉昨天晚上來省城前，姜怡還一直行蹤不明。
姜怡很有可能並沒有被江石林送回家，而是帶去了別的地方。
她意識到這一點，語氣變得冷了幾分：“姜怡是心甘情願地跟江石林回去的？”
蘇蓓蓓“嘁”了一聲，抱著雙臂，恨不得把白眼翻上天：“她當然不願意回去，還抱住江老師撒嬌，說什麼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她有沒有搞錯啊？現在我才是江老師的物件！我給她下了點安眠藥，讓江老師趁著她睡著，把她送走了。”
……
秦葉得知姜怡是喪失意識的情況下，被江石林帶走的，一陣心梗。
她有理由懷疑，在委託人惠華珠所處的世界，姜怡的失蹤、蘇蓓蓓頂替姜怡的身份。這一切，都出自江石林的手筆。
江石林寫信哄騙姜怡來省城“投奔”他，實則是為了讓姜怡人間蒸發，使蘇蓓蓓頂替她的身份。
可為什麼呢？
蘇蓓蓓家住在省城最豪華的黃金地段，家境優渥，人長得又漂亮，是不折不扣的白富美。
她為什麼會選擇頂替姜怡的身份？
蘇蓓蓓沒什麼心機，又對江石林全心全意地信任。
秦葉擔心蘇蓓蓓會把她們兩個人的對話，悉數告知江石林，引起江石林的警惕，沒有再追問更多問題。
……
秦葉離開蘇蓓蓓家後，找公用電話打給了梧寧縣公安局，向李全詢問他的調查進展。
“秦葉，查到了。我根據你說的，查遍了要峽村周邊縣城的醫院包括黑診所，果然在一家黑診所查到了江母的就診記錄。”
秦葉隔著聽筒，都能聽出李全抑制不住的激動情緒，“江母根本不是腹水，是懷孕！去年的時候，江母就曾在黑診所生下一個男嬰！”
李全剛才帶著兩名公安同事，再次去了要峽村，強行將江母帶去最近的醫院檢查身體。
經過醫生的診斷，江母身體康健，不存在腹水的問題。這一次，她仍然是懷孕，預産期在下個月。
李全幾次追問江母，才終於得知，江母去年生下的男嬰被江石林抱走，“送養”給了城裡的一戶人家。
“江母這次懷孕，也是因為江石林說，他又找到了一戶想抱養男嬰的人家。對方願意出三千塊錢，買個健康的男嬰，所以……”
江母聽從江石林的建議，選擇再次懷孕，想生下孩子賣個好價錢。
李全在電話裡直罵江石林不是人：“江母是個沒文化的農婦，不懂很正常。江石林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能不懂高齡産婦的妊娠風險嗎？！！他簡直是想要他孃的命！”
秦葉還沒見過江石林，但透過幾日的調查，大致拼湊出了江石林的形象。
冷血、自私，又擅長哄騙利用旁人。
哄騙姜怡和蘇蓓蓓不說，甚至連親人都不放過。知道父母疼愛他，為了錢，想出讓江母生孩子拿去賣的主意。
……
經過省局技術科的協助，秦葉調出蘇蓓蓓家近兩日的通話記錄。
除了蘇蓓蓓母親打過一通電話以外，剩下的四通電話都來自隔壁b省。電話打得很有規律，掐著早晚的時間點，像是男朋友對女朋友的日常報備。
秦葉指著電話號碼，對技術科的公安拜託道:“麻煩幫忙確定一下，這臺座機的詳細地址。我懷疑打電話的人是江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