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葉,我下午在來的路上,路過紡織廠,聽他們都在說割舌兇手的事。”
李全閑著無聊,跟她分享起了自己的見聞,“雖說割舌兇手的事鬧得很大,但紡織廠裡的有些人,好像一點兒都不害怕,還暗暗為割舌者拍手叫好。”
那些人從來沒說過旁人半句不好,反倒跟梁曉菊一樣,或多或少被張紅英等人傳過閑話。
在他們看來,割舌者的做法,簡直給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倒是或多或少傳過閑話的人,一個個都膽戰心驚,生怕自己成為割舌者的下一個目標。
李全說的情況,秦葉自然也清楚。
她還知道,有人說公安不應該去抓割舌者,應該放過他。只有這樣,大家才會害怕,不敢在胡亂傳謠言,汙衊旁人的清白。
秦葉沖李全有些無奈地笑了下:“他們的想法實在太簡單了。”
縫紉組組長和張紅英等人的確不是好人,甚至間接導致了梁曉菊的離世。可誰能保證割舌者傷害的,一定是“罪有應得”的人?
……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只見石洲家的門突然開了。
石洲從門縫裡探出腦袋,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拎著一個黑色的大袋子走出了大門。
他鬼鬼祟祟,看起來格外可疑。
秦葉輕輕戳了下李全:“走,跟上,看看他要去哪兒。”
李全點點頭,兩人一起偷摸跟上去,一直走到某戶人家門口,石洲才終於停下。
“這不是張紅英提供的名單上的人家嗎?好像叫湯丹。”
李全四下打量,果然看到了在暗處保護湯丹的何公安。
秦葉顧不上接話,盯著石洲的一舉一動。只見對方從手裡的袋子裡取出一件黑色雨衣,利落地套在身上,又掏出一雙一次性手套戴好後,順著院牆爬了上去。
她神色一冽,意識到石洲很有可能就是割舌者,立刻出聲:“你!幹什麼的?!!給我下來!”
石洲沒想到有人暗中盯梢。
他對秦葉的話充耳不聞,飛快地跳進院牆,砸開湯丹屋子的玻璃,打算沖進去立刻割掉湯丹的舌頭。
秦葉顧不上管別的,三步並作兩步跳上院牆,趕在石洲跑進湯丹的房間之前,將石洲摁倒在地。
對方低罵了一句髒話,反手從袖口裡掏出手術刀,朝著她的手腕刺過來。
秦葉連忙收手,又趕在石洲打算起身逃跑前,一個旋轉飛踢,將對方重新踹到在地:“老實點!”
李全掏出手銬,迅速把石洲拷住。
何公安也拎著石洲剛才落在門外的袋子走進來,他開啟袋子,給秦葉和李全看。
袋子裡面,裝著迷.藥和繩子,還有張紅英寫的懺悔信。
……
石洲被抓了個正著。
證據確鑿,他沒有抵賴,只是一直嚷嚷著,要割了湯丹的舌頭。
秦葉打量坐在她對面審訊椅上的石洲,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石洲是一個魯莽又沖動的人,他真的會想到“割舌審判”的作案手法嗎?還是說,他的背後有人指使?
對此,石洲始終不肯承認。
他說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策劃,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梁曉菊的愛至死不渝。
秦葉和李全又去石洲家裡搜了好幾趟,翻出了石洲想要用來炸毀紡織廠的自制炸.藥,但關於其他線索,卻是一點都沒有找到。
她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在委託者梁兵所處的世界,假借“冤魂索命”殺人的兇手,或許潛藏在她的身邊,暗暗窺視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