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次嘗試對縫紉組組長進行心理疏導,好能從他口中問出一點兇手的線索。但對方一直張著嘴搖頭流眼淚,崩潰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只好暫時作罷,決定和李全去紡織廠再看看有沒有發現。
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兇手是看不慣縫紉組組長對梁曉菊造謠,才割掉了他的舌頭以示“懲戒”。
顯然,兇手和梁曉菊的關系應該很不錯。
“秦葉,你說,會不會是項恬動的手?”
李全走出門時,不忘分析自己的看法,“我趁著縫紉組組長張開嘴,仔細看過他的傷口。他的舌根被切斷得很整齊,兇手肯定是一個心思很細密的人,否則,不可能留下那樣整齊的創口。”
秦葉倒不覺得是項恬動的手。
項恬身材纖細,縫紉組組長人高馬大,她想隻身一人制服縫紉組組長,顯然不可能。更別提她還要在不驚動所有人的情況下,將縫紉組組長拖走,割掉他的舌頭後又把她重新丟回街上。
……
紡織廠門外的告示牌前,烏泱泱地圍了一群人。
秦葉走上前,才發現告示牌上釘著一張紙,紙上的字格外工整,乍一看像是誰列印出來的一樣——
【以口舌殺人者,必將受到懲戒,新一輪的審判即將降臨。】
顯然,這張紙是割掉縫紉組組長舌頭的兇手張貼的。
對方字裡行間透露出,他還準備對其他人動手。
這張紙,是來自他的預告。
“啥意思啊?這是誰貼的?還怪嚇人的。”
“你們都沒有聽說嗎?縫紉組組長昨晚上被人把舌頭割咧,他媳婦今天早上哭著到廠長辦公室給他請假。”
“舌頭割咧?誰幹的?”
“不知道啊,你們說,該不會是梁曉菊的冤魂來複仇了吧?”
此話一出,當即有人嚇得尖叫起來:“哎呀!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梁曉菊又不是組長殺的,他找組長複仇做啥咧?秦公安,殺梁曉菊的人到底是誰啊?你去,你去讓梁曉菊找殺她的人去啊!”
秦葉很無奈地看了眼喊她的人。
她是公安,又不是會通靈的玄學大師,怎麼可能跟已經去世的梁曉菊對話。
再者說,哪有什麼冤魂複仇?只有潛伏在暗處的兇手。
她將公告欄上的紙撕下來,打算作為證物,帶去公安局化驗,看看能不能從這張紙上找到一些線索。
她不忘又對紡織廠的工人們叮囑記錄,告誡他們最近最好結伴出行,不要獨自走偏僻的小路,以防遇到割舌的兇手。
……
割舌兇手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對方顯然是跟梁曉菊有交集的人。
秦葉決定雙線並進,追查殺害梁曉菊兇手的同時,蒐集有關割舌兇手的線索。
她跟李全按照項恬的口供,去了梁曉菊生前曾經幫助過的老人家中。老人們大多行動不便,訊息閉塞,從她口中得知梁曉菊去世的訊息,無一不難過。
倒是有個姓顧的老太太,看到秦葉上門,一點都沒有驚訝。
她笑著迎接秦葉和李全進門,桌上擺著兩杯熱氣氤氳的香茶,還有各是各樣的小點心,似乎是專門為了到來的兩人所準備。
“你們來找我,是想調查曉菊離世的事吧?不用查了,曉菊她,是我殺的。t可惜,我人老了手勁兒不夠,沒能滿足她的心願,讓她幹脆利落地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