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紉組組長伸出粗短的五指，掐住自己的脖子，臉上露出格外油膩惡心的笑容，“這樣，這樣——公安同志，你們懂吧，像梁曉菊這樣的蕩.婦在床上玩得很花，就喜歡玩窒息。她肯定是跟駢頭一起玩，結果玩的勁太大，才被勒死了。”
秦葉吧嗒一聲手裡的扣上筆蓋，沒忍住，罵了縫紉組組長一句髒話：“你少在這兒放屁！”
她看了現場，還檢查過梁曉菊的遺體。
梁曉菊下.身的確沒有穿褲子，那是因為，她生前穿的是裙子。她應該還穿了絲襪作為打底褲，但腿上的絲襪成了勒死她的兇器，所以腿上沒了遮擋。
至於精.液，更是子虛烏有！
梁曉菊的遺體完全沒有生前發生過性.生活的痕跡。
……
秦葉瞪了縫紉組組長一眼，語氣變得又冷又硬：“老老實實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要是再敢新增自己的想象胡編亂造，我就以你作偽證的罪名，把你關進公安局蹲一段日子！”
縫紉組組長嚇得抖了抖，頭上的冷汗直冒：“哈、哈哈。”
他幹笑兩聲，連忙給秦葉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公安同志，我電影看多了，沒忍住藝術加工了一下。”
當然，他沒說的是，他曾經追求過梁曉菊，被對方直截了當的拒絕，從此懷恨在心。
在他看來，梁曉菊每天下班後到處跑，還穿得花枝招展，一看就是偷偷在做小姐。
縫紉組組長知道秦葉不想聽他的猜想，只能老老實實道:“我早上一進廠房，發現梁曉菊被絲襪快勒得沒氣了，我嚇得要死，趕緊給醫院打了電話。沒一會兒，又有幾個女工來上班，都看到了地上半死不活的梁曉菊。”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名字：“對對對，還有她！項恬！”
縫紉組組長指向人群中，穿著碎花黃裙子，留著披肩大波浪的漂亮姑娘。
“叫你姑奶奶幹什麼？”
項恬柳眉一挑，沖縫紉組組長罵道，“是要喊姑奶奶替你爹，教訓你這個不成器的窩囊廢是吧？”
她的罵聲一出，擋在她身前的工人嚇得紛紛退開，給她留出一條寬敞的通道，好能讓她直接走上前與縫紉組組長對話。
縫紉組組長顯然也很害怕項恬，連忙躲在李全身後，手指著秦葉甩鍋道：“不是我，是這位公安同志，她問我早上誰看t到了梁曉菊。”
……
秦葉從項恬出現起，一直暗中觀察對方。
項恬和死者梁曉菊一樣，打扮得格外時尚漂亮，這幅打扮饒是放在省城，也很亮眼動人。
正如孫金鳳所說，項恬似乎不太好相處。
單看現在在場的紡織廠工人，一個個面對項恬都低眉順眼，顯然打心裡對她發怵。
秦葉倒不怕項恬，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你好，項恬同志是嗎？我想跟你瞭解一下情況。”
項恬歪頭上下掃了她一眼，笑了：“瞭解什麼？問我跟梁曉菊的關系怎麼樣？我討厭她，討厭死她了。每天惺惺作態，以為自己最善良，最大方，我呸！她明明就是個任人揉捏的軟包子，早都該死了！她死了，我最高興。”
“不是，我想問……”
秦葉看著項恬身上的黃色碎花裙，吐出一口濁氣，“你身上的裙子，是梁曉菊做給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