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葉拍拍他的手臂，寬慰道：“別心急，慢慢來吧，總會找到突破口的。”
如果實在不能從唐甜芳的案子裡找到線索，他們可以曲線救國，從那張曹香香瀕死前劉江揚露臉的照片入手。
……
兩人給學校的門房出示了公安證件，順利進入了校園。
沒走兩步，秦葉冷不丁看到，先前她拜託去喊秦招娣的女生站在不遠處，偷偷觀察著她和李全，踟躇不敢向前。
她止住腳步，向對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在秦葉的呼喚下，女生沒再猶豫，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公安同志，你們來這裡是為了查甜甜跳軌自殺的事吧？”
女生四下張望，確定沒有其他人在場，飛快說道：“甜甜是個特別好的女孩。惠雨他們家境好的幾個人，總喜歡欺負我們這些家境差的，這三年，甜甜一直都在保護我們。”
“我一直以為劉江揚對她很好，她才敢跟惠雨作對，來保護我們。實際上，根本不是，我有次週末，無意間在學校後面的小樹林裡看到，劉江揚猛踹甜甜的肚子，好像是因為甜甜不聽他的話。”
女孩語速越來越快，生怕有人發現她在同公安交談：“劉江揚走後，我正猶豫要不要去扶甜甜，卻看她爬起來，顫著手掏出鉛筆和紙寫著什麼。寫完以後，她從一棵樹底下挖出一個鐵盒子，把紙條塞進了盒子裡。”
她說著話，眼睛像雷達一樣，警惕地環顧四周。
當她看到惠雨從校門口走進來，顧不上跟秦葉告別，慌亂地跑掉了。
……
李全還想喊女孩，讓她說清楚埋鐵盒子的地點，卻被秦葉抬手阻止。
她順著女孩剛剛看的方向，同樣看到了來學校的惠雨。對方頭發濕漉漉的，身上的白裙子洇出水跡，活像一隻落湯雞。
“惠雨，你過來。”
秦葉喊了惠雨一聲，下意識覺得她的狼狽與劉江揚脫不了幹系。
惠雨聽到她的聲音，身形一僵，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打招呼道：“公安姐姐，您、您怎麼還來學校了？”
秦葉沒接惠雨的話，上下掃了對方一眼，問：“說說吧，身上，怎麼搞的？”
“是——”
惠雨剛想說是被徐離柏摁進水盆裡的。又想起劉江揚臨走前，特意叮囑她不許亂說話，只好默默收了聲，低頭裝啞巴。
秦葉全然不知徐離柏的所作所為，看惠雨的反應，又結合女生剛才提供的線索，試探性問道：“劉江揚對你動手了？”
“才沒有！”
惠雨忽視了劉江揚對她的惡毒咒罵，替他極力辯解，“他很有禮貌，再生氣都不可能對我動手！”
秦葉算是看出來了，惠雨差不多已經被劉江揚洗腦成功了。
很有可能，惠雨會成為下一個“自殺”的女生。
秦葉淡淡地問:“惠雨，你知道，劉江揚和唐甜芳處物件的時候，他讓唐甜芳做什麼嗎？”
惠雨想都不想，翻了個白眼：“還能做什麼？下館子、看電影、逛供銷社唄。唐甜芳身上的裙子，都是劉江揚給買的，不然，就靠她的啞巴爹，呵～”
“下個屁館子！”
李全看不慣惠雨字裡行間瞧不起唐甜芳的模樣，爆了句粗口，“你才十幾歲的年紀，心眼子咋能那麼黑？劉江揚天天逼著唐甜芳偷東西、殺動物！這一切，還不都是你做的孽！”
惠雨如果不霸淩唐甜芳，唐甜芳自然不會走投無路，選擇用跟劉江揚處物件的方式，來試圖逃脫被霸淩的命運。
唐甜芳自己大概也不會想到，她為了擺脫霸淩者，卻意外落進了惡魔的圈套，最終還因此被迫結束了生命。
惠雨聽到李全罵她，大腦産生了短暫的宕機：“偷東西，殺動物？”
這兩件事，劉江揚當然也讓她做過。
她和劉江揚在一起第一天，表達了自己對唐甜芳的不滿，劉江揚摟著她哄道：“寶貝，你不就是氣我以前為唐甜芳拍了很多照片嗎？我保證，我以後只拍你。你實在介意的話，可以把唐甜芳藏在家裡的照片偷出來。”
惠雨想都沒想，趁著唐家沒人，翻進唐甜芳的屋子裡，偷出了劉江揚拍給唐甜芳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