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翌擺了擺手,望戰場道:“這裡怎麼回事?”
鄭五道:“回主公,前幾日禹州賊兵頗有動靜,末將等不知就裡。因此分兵試探。末將這一路往郟縣方向,緩行三日,才在此遇到埋伏。”
至於如何埋伏,鄭五不說,這戰逞是一目瞭然。
嬴翌點頭:“傷亡若何?戰果若何?”
鄭五道:“回稟主公,我部二千五百人,傷者不足三百,死者不足五十。擊潰流賊萬人,斬首三千餘級,繳獲尚未統計。”
“不錯,不錯。”嬴翌笑道:“已有精兵之勢。”
鄭五高興道:“都是主公的手段。”
嬴翌搖了曳:“在這裡能遇到你是再好不過。”
然後便道:“這位便是孫傳庭孫督師。”
鄭五一怔,這才看向嬴翌背後之人,微微抱了抱拳:“末將鄭五,見過孫督師。”
平平淡淡,恭敬稍欠。
孫傳庭皺了皺眉,嗯了一聲。
隨後又介紹了鄭嘉棟,才對鄭五道:“你帶人護送孫督師去襄城。闖賊在郟縣,如今取得一長利,或許會轉身攻打襄城,但同樣要防備其轉道下南陽。闖賊如今,也已勢窮。不破開封,便只有北上、南下兩條路可走。”
李闖圍困開封數月,河南早被荼毒一空。他若不破開封,便得不到物資和人口補充。而若往西入關中——闖賊之流,多是自關中而起,關中早被荼毒多年,沒有油水。闖賊要發展,不破開封只能南下或者北上。
嬴翌救出孫傳庭,把他帶到這邊,魯陽關那邊便形成空虛。因此須得早做打算。
於是令鄭五‘護送’孫傳庭去襄城。嬴翌則單人獨騎,又返身奔魯山縣方向而走。
鄭五本欲將本部兵馬護衛嬴翌,被嬴翌拒絕。襄城兵馬本就不多,分兵一部予嬴翌並不能加強嬴翌的戰鬥力,反而削弱襄城的力量,嬴翌不取。
左右過了魯山便自到魯陽關守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嬴翌自忖一人足矣。
而孫傳庭此時,大略已有回味,但被鄭五兩千餘精兵環繞,已是有心無力。
卻說李闖擊敗孫傳庭,本志得意滿,然而等收攏兵馬打掃戰鈔後,才發現李來亨、高一功、田見秀竟都死在了亂軍之中,一時怔滯,大勝滋味五味雜陳。
隨後不見巫蠱修道士蹤跡,忙教人去尋,尋的一個無頭屍體,不禁捶胸頓足,再無半點勝利喜悅。
“是誰?!”李闖怒氣不知如何發洩:“藍先生是誰所殺?!”
他雖怒,卻是驚怒—的是異人之死,怒的是臂膀折斷。
便是餘下兩個修道士,也皆默然,神色陰沉。
“姓藍的死的不明不白,這周圍定然有個厲害角色。”一個形容枯槁面色蒼白的修道士陰聲道:“馬兄,你我怕是要心謹慎一些嘍。”
“姓藍的被利器梟首,我怎麼看怎麼覺得跟田見秀將軍等人下場別無二致。”姓馬的修道士掌中一釀輝閃爍,口裡緩緩道:“怕不正是那闖陣救走孫傳庭的人吧?”
形容枯槁者與李闖皆是神色一動。
李闖道:“誰知道此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