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以根性為本,不得根性,不可修持。
便如這天生地養,生來就有大神通的星空兇獸,便是號稱金仙,也打不開大道之門。
趙昱深知根性難得,也曾聽聞此中因果深重,若不付出絕大代價,便是大神通者,也難以助人賦予根性。想當初趙昱妻妾五人,眼睜睜看著壽元耗盡而亡,何其一種悲涼。便只因沒有根性,而無可奈何。
如今竟聽以人道之機在大道輪迴之時,可牽引大道玄妙淬鍊真靈得到根性,如何不教趙昱驚喜?!
此中奧妙趙昱不知,只因閱歷不足。但趙昱又想到,那仙門大能必定知曉。既知曉,又為何任憑這些兇獸取那人道之機?得了人道之機,許多沒有根性的一代兇獸在大道輪迴之時得了根性,豈非是一種放縱?
但轉念間,趙昱又笑了起來。
“皆是些老謀深算之輩,如何會如此疏忽大意?恐怕這些兇獸一番忙碌,到頭來為人作嫁衣也未嘗不是啊。”
趙昱翻手先收了那團人道之機,又看那在掌心神通之中發狂絕望的星空兇獸,微微一笑,也收入袖口。隨後抬步,繼續往虛空深處而走。
說來那星空兇獸自以逃遁無礙,實則早在趙昱算計之中。趙昱以五色神光試法之時,早將時空輪迴神通提備妥當。那兇獸一頭扎入的,那裡是時間長河,分明是趙昱掌心無疑。還自以逃脫,不料竟是入彀。
雖是金仙級兇獸,但無有根性,哪裡被趙昱放在眼中?這一入彀,大抵是無處可逃了。
反倒教趙昱聽到了根性之妙,生出一番心思來。
“這虛空之中,必定還有不少星空兇獸在肆虐。不知取了多少人道之機。單此一頭所得人道之機,便及的上攝元幡中五千尊天仙的量。雖質有些差距,但量卻不差。”
“豈非正是為我作的嫁衣?”趙昱淡淡一笑。
他自不願去殺戮生靈以取人道之機,但若從兇獸手中奪取,便不違原則,不傷道心。
何況在趙昱看來,這些兇獸所為,大抵最後多半也是各家仙門算計,終歸是要作嫁衣的,如此趙昱為何不取?
人道之機越多,大道輪迴之時所得大道玄妙便越多。不曾摻和進來還則罷了,既然必定身遭劫波,趙昱自然要積極應對。
虛空之中劫氣滾滾,趙昱一邊暗暗煉化那頭星空兇獸,一邊細細搜尋。正是打算再捉幾頭,不但要奪了其所獲人道之機,連其本身也要殺之。
正行間,忽然趙昱神色一動,有些感應。
劫數愈近,天機愈是混沌。便是趙昱這等金仙道君,也遠遠不如平素感應靈敏。便則有人直呼其名,大抵也很難感應的到了。而此時,卻竟有些感應。
他忙順著感應而走,忽見前方遠處一頭兇獸遨遊而來。趙昱眼神一定,看到那兇獸巨口外盤桓一點明光,神色便為之一動。
“這氣機分明有些熟悉,待我看看...”
趙昱仔細一看,頓時明瞭:“這不是仙霞道友那小世界仙霞宮上垂下的那道神光麼?”
隨即暗歎:“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誠哉斯言。劫數之中,哪裡有清淨樂土?她這小世界深藏虛空,還不是被星空兇獸找上門了?”
“我那徒子徒孫尚在其中,卻如何能教這畜生一口吞了?”
當下邁步便趕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