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關中,趙昱又道:“關中不是重點,李傕郭汜冢中枯骨,不足道哉。關鍵是拿下關中之後,便與西涼接壤。西涼還有馬騰、韓遂,有諸多羌胡。這才是關鍵。馬騰、韓遂,皆野心之輩。關中一旦有變,其必蠢蠢欲動。”
曹孟德道:“我也在為此擔心。因此這半年以來,我又徵召了三萬兵馬。”
他道:“一旦拿下關中,防線便拉長許多。北邊幷州幾乎已淪落到匈奴、鮮卑鐵蹄之下。西邊又有馬騰韓遂。著實有些傷腦筋。我意先拿下河東、河內,守住關礙,先生以為如何?”
趙昱想了想,道:“只怕袁紹不願。”
幷州淪落已久。在丁原盡起大軍南下雒陽,幷州便幾乎沒了朝廷的聲音。這些年來,匈奴、鮮卑幾乎把個幷州當成了跑馬地。雖然袁紹佔據河北以後,逐漸在蠶食幷州,但也只幷州東部幾個郡縣。大部地區,仍然是胡人的天下。
不過漢人如今強悍無比,即便大漢已經衰敗到如此地步,即便四分五裂,然而邊疆的諸侯,仍然能把周圍的胡虜壓制的不敢擅動。可漢室衰退無可避免,許多沒了朝廷勢力的地方,自然而然就淪落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河內如今還在張楊治下。”趙昱道:“袁紹也頗為覬覦。你要拿下河內,袁紹必定不肯。”
又道:“你如今還不願與袁紹短兵相接吧?”
曹孟德道:“先生說的不錯,我的確還不願與本初短兵相接。如今我治下,正是轟轟烈烈民生大起之時,萬萬不能大動干戈,以免影響民生。不過...”
他微微一笑:“要拿下河內,並非要大動干戈。”
“哦?”
趙昱略略一奇。
曹孟德道:“先生忘了呂奉先?”
趙昱聞言,念頭一轉,頓時恍然大悟:“不錯,不錯!呂奉先與張楊乃是至交好友,不若暗遣呂奉先前往河內,未必不能說降張楊。”
卻笑道:“以呂布性子,孟德不怕他離了濮陽,就反叛於你?”
“他敢!”
曹孟德哈哈大笑:“先生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趙昱一怔,失笑道:“是了,我倒是忘了。”
當初曹孟德受降呂布之時,趙昱曾說過,若呂布再敢反覆,必殺他。
如此,無論呂布老實與否,河內必定要落在曹孟德手中。若他老實,去河內見了張楊,必定會把趙昱之事和盤托出,傾力勸降。張楊知有真仙支援曹孟德,其投誠的機率有多大就可想而知。若不老實,曹孟德只需來告知趙昱,趙昱親自走一趟,誅殺呂布,張楊見了,必定驚為天人,更加不敢反抗。
如此一來,皆在曹孟德算計之中。
“好你個曹孟德,把我都算計了。”
趙昱哈哈大笑。
“先生難得出手,有機會我怎會放過。”曹孟德有笑語宴宴。
“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拿下河內。以呂布為將,用張楊之兵,東拒袁紹,西進河東。至於河東的白波賊,楊奉已死,不過殘餘,頃刻即下。於是河東入手。”趙昱道:“然後關中大亂,呂布在河東威迫,你自於出兵函谷,兩相夾擊,西涼軍發一個也別想跑。”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