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大營之中,孫氏兵將分開關押在大營兩側。
此時營中只五百輕騎鎮守,自不能給他們絲毫機會。一干孫氏大將不單與兵卒分開甚遠,還皆捆縛的嚴嚴實實。
帳中,孫策似個粽子一樣,嘆道:“曹孟德有這樣的仙人襄助,這天下還有什麼人能跟他爭呢?”
周瑜也頗為沮喪:“什麼軍略,什麼謀劃,在這樣的人面前,都是虛妄啊。”他一腔壯志,竟遇到趙昱,只覺不幸,心頭有些喪氣。
“少將軍休要氣餒。”
黃蓋強自安慰:“只要留待有用之身,未必將來沒有機會。”
孫策只是搖頭。
片刻後道:“公瑾,你說廣陵城能堅持多久?”
“若那位趙先生出手,一刻也堅持不住。”周瑜心中很是清明。以之前趙昱拂袖拿住兩千兵馬的能力,要破城,恐怕一點也不難。
“那...”
孫策糾結萬分:“你我的家眷還在江東,如何是好?”
孫策雖有雄心,但畢竟還年輕。要說瓜分天下這樣的大氣魄,不是一時半會能養成的。就算是曹孟德,最初也只是想匡扶漢室。說白了,孫策此人,梟雄之心可能有了,但並不穩固。受此打擊,心中便已動搖。
他此前為袁術效力,未必不能為曹孟德效力。只是家眷親族還在江東,若投曹孟德,以袁術如今之暴虐,這...
“無計可施。”周瑜道:“先看看吧。”
無論周瑜還是黃蓋等人,此時都聽出了孫策話裡的潛在意思,但都沒有駁斥他。因為他們,也被打擊的不輕。就算此番逃脫,下次遇到那趙道士,又能如何?
“我原來聽說那黃巾的大賢良師張角能呼風喚雨,只當作笑談。沒想到這天下還真有這樣的人。雖不曾呼風喚雨,卻比呼風喚雨還要來的可怖。”
孫策說了這麼一句。
黃蓋道:“少將軍,張角只是個神棍而已。他哪裡有什麼呼風喚雨的仙法?要不然也不會落得個剖棺戮屍的下場。倒是這個趙先生,的的確確...嘖...”
正說間,地面隱隱震動,不久就有嘈雜之聲傳來。
周瑜與孫策對視一眼:“有結果了。”
...
中軍大帳,曹孟德盔甲森森,端坐上首。左右軍師、大將各自列坐。
有刀斧手交叉兵器,列在帳外,寒光凜凜。
曹孟德道:“先帶陶恭祖、陳公臺上來。”
片刻後,兩個兵卒押著鬚髮皆百,滿面塵土一身狼狽的陶謙和麵無表情的陳宮走進大帳。
陶謙身佝僂,畢竟老了。見曹孟德,微微拱了拱手,只不說話。陳宮仰頭閉目,一身孑然。
曹孟德看了這兩人好一會兒,道:“陶謙,你我也是舊識,也曾於雒陽有過照面。你為何要喪心病狂,謀算殺我父親!”
陶謙囁喏一下,唏噓不語。
曹孟德冷笑一聲,又看陳宮:“公臺,我自問不曾虧待於你。你要反我,我也不怒,但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與那些小人謀算我父!”
曹孟德眼睛眯成一條縫:“休要以為我不知。陶謙,你卻是作了他們的刀。陳宮,你謀殺我父,要引我攻伐徐州,便於你等引呂布入兗州奪我基業。這一樁樁,一件件,我如何能饒你!”
陶謙已是顫顫巍巍,拱手道:“孟德,此我一人之過,只望你不要連累我家人親族。”
曹孟德哈哈大笑:“那你為何要謀殺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