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行多久,虎賁駐足。
凰女看他:“何也?”
虎賁抬手側裡一指,道:“吾有些感應,似千手便在這方向遠處。”
虎賁與千手乃是至交好友。畢竟聖主麾下,所有魔神,也非鐵板一塊,各有親疏。千手魔神被真君正在煉化,快要到最後時刻,其不甘的念頭,甚至穿越混沌,為其好友所知。
這等念頭,便是真君,也無法杜絕。
凰女聞言,微微皺眉:“你待如何?”
虎賁嘆道:“吾與千手,相交不知幾多時光。想那當初,於混沌中孕育而出,第一個見的,便是千手。吾與其,兄弟也。”
他略有些傷感:“聖主言千手歿了,你我便都知曉,吾等混沌魔神,若非聖主這等大人物,一時半刻也歿不得,最多為人所致。但若無有救援,說不得便被煉死。吾不能眼睜睜見他歸滅大道,凰女,吾意去救他,你意下如何?”
凰女搖頭:“便是一道不甘的念頭,跨越混沌,其所在位置,便是聖主也算不到,你便是憑藉這道念頭也找不到他。聖祖算計,如之奈何?況乎聖主法旨,我等須得速速辦好,若那截住寶貝之人走遠,平白生了變故。我等混沌魔神,生於混沌,死於混沌,只本事不濟,奈何他人?若壞了聖主大事,豈非你也要與千手步上後塵?”
“只須大體有些感應,細細尋找。總不能視而不見,吾心不安。”虎賁嘆道:“你所言,吾也知之,然吾畢竟不能無視。”
然後道:“你修為高深,第三境堪比道祖,遠超於吾。不如這般——你自先行一步,前往那處。諒那太一道人,也不是你的對手。吾便去尋那天一蹤跡,救出千手,誅殺道人,也算為聖主挽回顏面。”
凰女見他如此,知曉他心意已決,只好道:“若能挽回聖主顏面,也算有功,聖主反倒會歡喜。若不能...”
“勿須多言。”虎賁道:“你自去罷,聖主法旨,有你一人,足矣。”
言罷便往那隱約感應方向而走:“吾必挽回聖主顏面也!”
凰女看他遠去,只是嘆息。
虎賁雖也是混元大羅魔神,與那千手、混一,在同一境界,但與這二人相比,卻強出許多。混沌魔神,也有強弱之分。
若鬥將起來,混一千手聯起手來,也不定斗的過虎賁。
由是凰女並不十分擔心。
只是畢竟虎賁違背聖主法旨,若能成事,倒也無礙。若出了岔子,又該如何?
只好嘆息,自也奔太一截住寶物方向而走。
於是二人,便半道分開。
而那聖主,此時無暇關注,蓋因去了二人,被鴻鈞佔了上風,只得全力以對,不敢分心了。
且說凰女畢竟第三境堪比道祖的魔神,與虎賁分開之後,更是迅速,一路便來到當初太一道祖以半截袖子攔截那寶貝之處。
放眼一看,果真無人。
凰女早有料定,知曉太一截住寶物之後,已是遠離,怕也是擔心聖主遣人過來。
不過凰女於這混沌之中,畢竟如家裡一樣。太一道祖又離去不久,她便暗暗計較,溝通大道,察知一些痕跡,便按圖索驥,逐漸追蹤上去。
太一以那半截袖子作布兜,拿了那寶物,一邊搬運神通鎮壓之,一邊尋找安穩隱秘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