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白澤不禁面色沉吟,半晌才道:“既然早有顯露,教主為何不早早告知於臣等?”
教主道:“非是不想,而是暫時沒有必要。”
他道:“三十萬年前,我等初轉世之時,神通且小,法力低微,便是有所感應,難不成還敢去尋太一道人的晦氣?三十萬年之中,我等逐步發展起來,然太一教門勢大,等閒不敢亂來,除非開戰,卻要讓旁人撿了便宜。十八年前,我見太一頭頂混沌鍾,又動了心思,然則哪裡料到太一竟要證道大羅,能以半步大羅金仙的境界,敵住兩尊堪比大羅金仙人物。那大羅金仙境界的偉力,諸位也是知曉,我此時遠遠不及,只好藏在心中,不敢再提。”
聽完教主所述,白澤也自沉默片刻。
“教主所慮周詳,是老臣動了妄念。”
教主道:“怕諸位動了心思,去觸那太一道人的黴頭,反倒疏忽了我教的發展。未免受挫,我這才不說。較之而言,那時內壯神勇,發展教門勢力才是第一位。”
“教主英明。”眾妖皆心悅誠服。
白澤便道:“既如此,此事便陰詭更多,須得愈加小心謹慎。混沌鍾既然在太一道人手中,怎的如今又落到一個一文不名的天一道場新晉化神弟子身上?那太一道人又有何算計?那天一門下化神弟子,又是什麼機緣,竟至於得了太一道人手中的混沌鍾?”
“太一道人手中的混沌鍾,卻予了天一門下的化神弟子,牽扯出藤聖之歿,其中莫非有一張大網,把我兩方算入其中?”
“這...”
陸壓教主與餘者眾妖,皆不由斟酌起來。
“那依妖聖之意,此中又有何奧妙之處?”教主急忙問道。
“劫炁降,天機亂。這不免使老臣想起當初我族與巫族爭鋒之時的詭譎來。其中必定多有算計,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便是老臣,也看之不透。”白澤撫須沉吟:“劫炁之毒,矇蔽元神,依我之見,大劫怕已是開啟。以藤聖之老辣,未免也遭了劫,以至於身死道銷。教主,為今之計,一動不如一靜,暫且按捺方是上策。”
“那便是忍了?!”
有脾性暴烈的大妖不禁喝道:“如此豈非讓宵小小覷了我萬靈教?!”
教中大聖被殺,身死魂滅,不急於尋仇反倒要忍了,便是軟弱表象,讓人小覷。
“非是如此。”白澤妖聖道:“暗地裡作好準備,打探訊息,結連盟友,窺覷時機,待時而動!”
他道:“先則便要確定混沌鐘的真假。教主,眾位,混沌鍾氣機雖然作不得假,但未必不能分出一些置於螻蟻之身,以為迷惑,勾人上當。將此人打探清楚,確定了混沌鐘的存在,找準時機,不動則已,動如雷霆,一舉定局。”
“次之,便要作好與太一教門乃至上三教決裂的準備。教主前時回來,言道上三教或早結連一體,便不得不防。我教雖與昊陽教、西方佛門及至於巫族,都不甚和睦,甚至仇深似海,但大事要緊,當結連的,便要緊密結連。上三教勢大,便是我等教門一同之敵。”
“其三,當該是掃平旁門雜道,肅清攔路雜草之時了。那一概二三流的教門,能策反的策反,能吞併的吞併,能剿滅的剿滅,消除後顧之憂,加緊整合,壯大實力,以備定奪天數之時。”
“此事還須與昊陽教、西方佛門以及巫族有個默契,須得與之商量妥當,瓜分清晰,同時動手。如此才會不留破綻。”
說到這裡,白澤妖聖躬身一拜:“教主,結連此三教、商議瓜分,達成默契之事,便交給老臣去辦。至多半月,便有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