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子從不曾離開第一大千,如今困鳥出籠,正是興致盎然,連那虛空,也似乎頗為景緻。此時正四下張望,打量胎膜,頗為好奇的模樣。
雖則有真仙修為,道行高深,但在天一真君的膝下護持,不曾見過許多世事,仍是純真心性。
那太一教門弟子不過返虛修為,自世界胎膜而出,見一童子正在好奇張望,先是一樂,隨即神色卻是一肅。若只得一個童子,哪裡有本事行走虛空?
又看不透虛實,分明一個高人。
於是不敢怠慢,稽首一禮,高聲道:“哪裡來的前輩高人,這是要入我太元界麼?”
純陽子眼睛一亮,滴溜溜一轉,神色一整,故作高人狀,拿捏姿態:“你是太一教門的弟子?”
“正是。”那修士道:“晚輩正是鎮守世界胎膜的太一教弟子。”
純陽子裝模作樣,點了點頭:“吾乃是第一大千世界天一真君座下純陽子,奉我家師尊之命,持符印覲見太一至尊。”
那修士一聽,微微一怔,道:“稍前時有天柱子幾位前輩到此,莫非前輩是天柱子前輩等人的同門?”
心裡卻稍顯疑惑。
他知天柱子,蓋因天柱子多來太元界,與師門長輩談玄論道。但卻不知純陽子。又道是若天一真君令人覲見自家太上掌教,為何不乾脆使天柱子等幾位前輩覲見,非得要分兩撥?
心裡便有些生疑。
純陽子雖然心性純真,但並非愚魯,反而非常精靈。一眼就看透了這修士的想法,不禁暗笑:“待我來耍他一耍。”
於是道:“天柱子?是何人?我竟不識?莫非打折我家真君的名號,四處招搖撞騙?”
那修士一聽,登時心下一動:“天柱子招搖撞騙?分明你這孩童模樣,才是招搖撞騙。若那天柱子是騙子,如何又能騙得過師門長輩?那可都是成就天仙,乃至於真仙的人物。尤其天柱子與如今掌教伏皇真人乃是至交好友,而掌教至尊,那可是不朽金仙!若是個假的,哪裡還認不出來?”
便立刻斷定,這孩童模樣,才是個騙子。
不過這修士心思靈活,因看不透這孩童,知曉其修為高深,便也不表露出來。只道是這裡乃太一教門根基所在,太上掌教都在這裡修行,便是這孩童再怎的神通廣大,入了這太元界,哪裡還有翻身的能耐?
於是笑眯眯道:“前輩既是來見我家太上掌教,不若晚輩引路,可好?”
純陽子笑道:“自是再好不過。”
於是便隨同這修士,入了世界胎膜,進入了太元界中。
登時眼前,便豁然開朗。
這太元界,開闢時間早於第一大千。其中諸般生靈,已多有繁榮,較之於第一大千,可要熱鬧的多。純陽子駕雲,一路是看花了眼。
不禁一會兒問一個問題,這讓那修士感覺,這孩童狀前輩,似乎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七八歲孩子。
心裡不禁對自己之前的猜測,產生了疑慮。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怠慢,已是暗暗傳訊於門中長輩,要把這孩童給拿下盤問!
兩人一前一後,各自駕雲,眼看遠處一株撐天的血玉靈根,那修士便指著道:“此乃太元界開闢之時,太上掌教用以撐天的靈根。這靈根每十載一開花結果,結出的血玉靈果,有淬鍊肉身的絕佳妙用...”
純陽子不禁抬頭去望,正看見那大樹之上,道道血紅靈光閃爍,估摸著便是那血玉靈果,不禁嚥了口唾沫:“應該很好吃罷?”
那修士一愣:“倒是不知。這靈果,須得轉修肉身才有配額。我自轉修法力,少修肉身,由是不曾吃過。”
“那真是可惜了。”純陽子小臉上滿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