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紅原牧首竟不以為忤。
此間事,須得暗中商談。可他早知憑著自己的能力,定無法悄然接近東石周近,只能出此下策,大模大樣前來。
不過內裡詳情,卻不能這般擺在明面上。
就見他笑道:“我束手就縛,東石統領,請吧。”
東石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雖然不好猜測這紅原牧首的來意,但看來似乎的確沒有敵意,心思一轉,點了點頭。
五行法靈當即各自打出一道法力,將紅原牧首一身能量全數禁錮,這才提著他落到營中。
紅原牧首掙了一掙,沒掙脫,就把目光看向東石。
東石擺了擺手,法靈這才放開牧首。
也不說話,徑步走入營中。那紅原牧首也不客氣,尋了位子一屁股坐下,待得東石等人各自落座,這才笑道:“我遠道而來,有些好處要與東石統領分享,不過東石統領連一杯酒水都不曾奉上,實在吝嗇的緊。”
鐵樹聞言喝道:“哪裡那麼多廢話,紅原牧首,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紅原牧首細細打量鐵樹,只道此人一身氣息悍然厚重,氣血化虹,從天靈蓋衝出來,熠熠生輝!雖然仍不被他放在眼中,可也小覷不得。
他不由笑對東石道:“我道東石統領摧枯拉朽將我血色神教連根拔起,當是個人物。沒想到手底下的人這麼沒眼色,這是越俎代庖嗎?”
東石一聽,渾不在意,擺手笑道:“我家大師兄的話,就是我的話。”
紅原牧首微微一怔,這才知道,那說話一點也不客氣,麵皮看似憨厚的竟是東石的大師兄!
當下就是一驚,不由道:“你也是太一道人的弟子?”
鐵樹自是應道:“俺師父就是太一道人。”
紅原牧首登時換了顏色,恭維道:“原來是太一道人的大弟子,難怪這樣強大,真是有眼不識珠,失敬失敬。”
鐵樹瞪了瞪眼睛,一時間竟無話可說。他哪裡想到,這紅原牧首臉皮竟這樣厚?
東石笑道:“我師兄鐵樹乃是師父門下第一強者,牧首須得記在心頭,免得日後見面不識,呵呵...”
紅原牧首自是聽出其中諷刺,卻渾不在意,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東石等人皆面色有異。這人好歹也是個強者,竟這般沒臉沒皮?
就見紅原牧首恭維之後,神色一整,開口道:“我今日來此,有一件要事要與東石統領商議。”
頓了頓,目光掃視了一下猴子等四人,便就住嘴不言。
東石見狀,心頭一轉,笑道:“事關重大?”
紅原牧首瞭然,道:“與統領的師父太一道人有關。”
猴子一旁便知,這事紅原牧首不願外人知曉,無血手下幾人,便在防範之列,他既是太一道人的暗子,當然要為太一道人考慮,當下站起來,冷哼一聲,徑自出了大帳。
其他三人見狀,也各自面色不虞,但也隨著猴子出去了。
紅原牧首這才吐出口氣,又道:“此事關乎重大,須得謹防隔牆有耳。”
東石心下了然,於是使五行法靈結陣,將這軍帳封住,這才道:“牧首有話就說罷。”
紅原牧首這才道出實情:“太一道人神通廣大,又有統領等這般傑出弟子,那塞托拉克、無血,皆不能當。如今...”
“且慢。”鐵樹忽然喝止,眼神凌厲:“塞托拉克為爾等主神,可聽你語氣,似不把他放在眼裡?”
紅原牧首見狀,便嘆息訴苦:“閣下不知,塞托拉克為人刻薄寡恩,我等十三牧首,為他奴役十幾萬年,分毫不得自由,是任憑他打任憑他殺,苦啊!天可憐見,太一道人從天而降,那塞托拉克自身又陷入巨大的麻煩之中而無暇應對,我們這才敢生出追求自由的夢想啊!”
他竟老淚縱橫,哭訴連連:“血色神教奴役世界,其中諸般弊端,我們難道不知?我們也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啊!可塞托拉克在上,我們別無選擇呀!原以為永遠就這樣下去,最終成為一個沒有自由思維的傀儡,但太一道人讓我們看到了希望...”
東石與鐵樹等人面面相覷。
不由道:“所以,你們打算背叛他?”
“不!”紅原牧首斷然道:“我們不是背叛他,而是在追求自己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