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三十一人。”無血狀作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一教首,十三牧首,還有號稱十七神血聖騎的背叛者。”
“那些背叛者的力量,起初來自於世界的本源,不過都被塞托拉克奪走了,只剩下一具空殼和沒有自由的罪惡靈魂。然後,他們的力量,都由塞托拉克重新賜予。”
“僅僅只有這些人?”道人皺眉:“難道塞托拉克不覺得三十一人太少?”
“他不是你。”無血不屑冷笑道:“你把你的仙道,給許多人共享。而塞托拉克,是真正的獨裁者。”
“我以為他是個梟雄,沒想到如此短視。”道人嗤笑起來。
“他算什麼梟雄?頂多只是個陰險小人。”無血冷笑連連:“你道他為何不敢賜予太多人力量?因為他害怕!”
“為何?”道人忙問。
“你以為,他最初的力量,從哪裡來?是我!”無血叫道:“我賜予了他力量,他背叛了我!所以他害怕,害怕有人跟他一樣,也像他背叛我一樣,背叛他!”
“所以,他真正只賜予了十四人力量,就是那些牧首、教首!那十七個背叛者,只是他的傀儡而已!”無血目光如刀,彷彿要把虛空穿出許多洞來:“他害怕有人奪走他的權柄,所以讓血色神教大肆宣揚超凡力量來自於神,凡人沒有絲毫資格覬覦!這樣,他才能真正的高枕無憂!”
“可他沒料到,他被人算計?”道人淡淡笑了起來。
“是啊。”無血大笑連連:“他沒有料到,他這種陰險小人,也會被人算計。所以,在一年前,他意識到大事不妙,害怕權柄失落,於是把這片大地上,僅有的超凡者,全都召喚走了。”
“是殺了,還是封印囚禁?”道人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沒有殺。”無血露出遺憾之色:“如果他把那些人都殺了,我就沒必要來找你了。我直接去找他算賬。他把那些人,囚禁在他的老巢中,保護他。我曾去試探過一次,被打了回來。”
“原來如此。”太一道人得了準確答案,心頭立刻有數,又問:“這血色神教欺壓生靈已久,少了那超凡之輩鎮壓,便譬如這紅原帝國,就已是亂象大顯。不知那塞托拉克,對此要作何打算?”
“血色神教是他掌控這個世界的觸鬚,”無血搖了搖頭:“我原本以為,他早該把那些牧首放回來了,沒想之前一直都沒動靜。不過這幾天,我發現似乎有些動靜,怕是那些牧首,就快回來了。”
道人心頭一動,當即知曉,為何之前一直沒動靜。分明是因為太鴻道人之故!
至於這幾日有動靜,怕是與太一道人本身有所關聯。那塞托拉克雖然身受重創,但畢竟是世界主宰,如今仍然掌握著世界的大部分權柄,雖然恐怕不好直接運用,但監察能力,應該還是有的。
太一道人本身,有系統做遮掩,又未曾做出過大動作,定不會被察覺。但東石的動作,絕對算得上醒目。
塞托拉克被魔尊算計,相對的,卻也知曉一些仙道奧妙。他若察覺到東石的異常,也並非不能從東石身上,得到一些蛛絲馬跡。
想必定然警覺,害怕有魔尊一類的人物出現,又加上察覺到太鴻道人沒了動作,不再與他直接爭奪世界本源,少了牽制,自能放開一些手腳。
因此,無血說塞托拉克那邊有些動靜,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心頭轉過諸般念頭,太一道人忽然試探問道:“無血道友,我等在此算來算去,殊為可笑。你既然深知塞托拉克,不如你我二人聯手,直接去除掉他。也免得他放開手腳,造成許多變數。”
無血一聽,微微一怔,不由道:“太一,非是我小覷了你。以你我二人的能耐,聯起手來,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怕不是那三十一人的對手。尤其那十七個傀儡,非同小可!”
太一道人微微一笑:“我自不懼群戰。”
頓了頓,似乎斟酌片刻,道:“我有一宗陣法,只要將那塞托拉克手下走狗引入其中,任憑他來的再多,也自死無葬身之地!”
聽罷,無血猶豫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你不知塞托拉克老巢的危險。那裡深入世界本源法則之中,無數年來,被塞托拉克打造的如同鐵桶,水潑不進,陷阱、危機,多的不可思議。而且雖然塞托拉克受創,沒有餘力掌控整個世界,但在他老巢邊,卻仍然有莫大偉力。我們過去,怕是還不等你的陣法發威,就被他一一拿下了。”
然後又道:“不如等塞托拉克把他手下走狗都派出來之後,你我二人將之一一擊殺,剪除羽翼,到最後塞托拉克孤家寡人,就好對付了。這樣一來,也就少了許多危險和變數,不是麼?”
太一道人微微點了點頭。若說對付塞托拉克,直接碾壓,自然是最美妙的辦法。可太一道人來到此界,壓根就沒想過直接去殺他。說這話,也不過是試探無血罷了。
道:“倒是貧道想差了。那塞托拉克經營此界十餘萬年,老巢必定是龍潭虎穴,的確不能擅闖。也罷,便如你所言,你我二人,一一擊之。”
“好。”無血神色頓時輕鬆,笑道:“那牧首、教首,單獨一人,或三五人,實則都不放在我眼中。不如這樣,這方大地,你西,我東,你從這紅原帝國開始,我去東面動手,雙管齊下,我們分頭行事,只待他放回那些人,我們就先把那十三牧首、血色教首一一剪除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