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王站在那冥思,就算她與西貝是和王一起長大的人,就算他們是王所倚重的男‘女’軍師,但只要王沒有召喚的表示,他們兩個就只能等在這兒。
但是就這麼望著他,一切就足夠了。
她是最接近他的!她是最接近他的!沒有人比得上她在他身邊的地位!她堅信這一點!
可是她的魔王、她心目中的神、比天地還要重要的存在、雖然揹著身,很帥、很酷、很屌的站在山頂上,連月光也要閃避他,怕打擾了他的安靜,連山風也不能輕撫他,怕驚動了他的沉默,但他卻根本不是在冥思。
而且,也不是在吸取日‘精’月華以修煉魔氣,不是考慮著顛覆天下的大事,更不是見山而悟道,而是望著平躺在掌心的那半個水心絆,從不在別人面前洩‘露’秘密的臉上,眉梢眼角都纏繞著一絲苦惱和無奈。
這個丫頭,怎麼這麼愛說話,每天晚上都要對著水心絆說上一個時辰,有時候還要多!
她一定是不知道水心絆的作
以只圖自己開心,全然不管遠在萬里之外的他,要“她的那些無聊的小秘密。
她身邊發生的一切瑣事,她的開心、她的氣憤、她又怎麼折磨了白沉香和汪小二、她的心神不寧,還有
每當她似乎是排解心頭的相思那樣,一遍又一遍輕輕呼喚著他的名子時,他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心裡有海‘浪’衝上沙灘,湧上又退去,退去又湧上,反反覆覆,沖刷得他的平靜‘蕩’然無存。
有時候他有些煩躁,不想再聽她說下去,不想讓她再影響他,可是他封印不了這神物傳來的聲音,又不能扔掉它,因為這是他自從有記憶起就擁有的東西,也許有極其重要的作用。
所以他只能忍耐,當水心絆傳來熱力,他就立即來到四野無人之處,以魔氣驅走一切生物,就連草葉和‘露’珠都被他封住聽覺,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靜靜的聆聽著。
幾天下來,彷彿幾千來聽到過的話加在一起,也沒有她一個人說得多。
有些時候,這感覺就像是他與一個‘女’子在午夜‘私’會一樣,因為是秘密所以甜蜜,因為只有兩個人分享,所以帶些香‘豔’和刺‘激’。
從她的話裡,他了解到北山王居然跑到仙道去收什麼封地稅,不知道這可憐的人類是否敢到‘亂’石山也來這麼一回?
他了解到她荒謬卻又新奇的開店計劃,覺得她實在胡鬧,又煩惱他回到總壇後,要怎麼處理她作為天‘門’派八劍弟子的挑釁行為。
有時候會聽她說起九命又給她做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她會嘻嘻哈哈的詳細描述,這來自吃美食的快樂感染著他。
有時候她會說起白沉香又‘逼’她練功了,唉聲嘆氣著十分可憐,總不由得讓他心想,倘若她是自己的徒弟,他決不捨得讓她因為修煉小事而愁眉苦臉。
前幾天,他還知道了西貝與鳳凰已經過了死海,想必不日就會趕來。那麼,他收服魔道殘餘的事就只剩下最後一戰了。
只是,她這兩天經常會問他一個問題,雖然知道他不會回答,卻還是問。
她說:你有很多‘女’人嗎?你真心愛著她們其中一個嗎?哪怕只是喜歡。那個人是鳳凰嗎?
然後他知道她要來找他,讓他忽然想躲開,之後又啼笑皆非。他是誰?為什麼要躲一個天‘門’派的低階弟子!
可是,他還是不想見她,似乎要避免什麼事發生。只是這樣聽她說話,是他能接受的極限了吧。
“‘花’四海!‘花’四海!‘花’四海!”
她又輕輕叫他的名子了,這是結束午夜聊天的標誌。
她每回這樣說的時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總感覺那柔軟的聲音像是在他耳邊響起。
“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她輕輕地問,停了半晌,好像要給自己答案,之後發出了親‘吻’的聲音,“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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