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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裡的墨村,並不是太熱鬧,雖然是在山裡,但是火辣辣的太陽依然還是把整個村子曬的無精打采的。
除了必要的勞作,誰也沒有太多的心情在太陽底下多呆。
墨雲大伯家那隻依然沒有把毛長全的大狗,趴臥在門前柳樹的蔭涼下,把紅紅的舌頭吐出老長,柳樹上的蟬也是有一聲沒一聲的叫著。
不過這樣的日子裡,也有一個熱鬧的地方,那就是村子後面那條不大的小河。
夏日的小河永遠都是孩子們的天堂,只要天一熱他們就能整天的泡在水裡不出來。
在水中似乎永遠都有做不完的遊戲。
吸一口氣,往下一蹲,把整個身子都埋進水裡,然後幾個人在水裡胡亂的摸,猜被抓的人是誰。
光著被太陽曬得黑明的身子,站在那個水坑左邊高高的岸上,背對著後面的水坑,一手捏著鼻子,猛吸一口氣,兩腳在岸上一蹬,整個人就這樣直挺挺的砸向身後的水潭。
這樣的遊戲被他們稱為‘摔菜瓜,’也許是認為人落在水裡砸的水花四濺的樣子,和菜瓜被摔在四分五裂的樣子很像,所以就起了一個這樣的名字。
有時候兩個人因為一些小事紅了臉皮,就在水坑邊上抓上兩把爛泥互相砸開了。
有時手一偏,一把爛泥就糊在了一邊嚎叫著看熱鬧的臉上。
這還能了得?用手抹一把臉上的稀泥,嘴裡嘟囔著,遭受了無妄之災的人立刻就加入了戰團。
一場最開始有兩人引起的戰爭,一般都會把所有的人都給牽扯進去。
到了最後,誰都忘了事情的起因,只是大呼小叫著把一把把爛泥向周圍的人身上甩去。
幾年前墨青也在裡面翻騰過,不過以前和他玩鬧的黑狗幾人都長大了,有時候雖然也想加入那個歡笑的海洋,不過看看自己已經變大的身子,也就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墨輪大叔沒有出去,天太熱了,就是打了獵物拿不到鎮上就壞掉了。
再說現在家裡的日子也能過的去,就不要造太多的殺孽了。
雖然這句話從一個靠打獵為生的人嘴裡說出來有些好笑,但他還真是就那樣做了。
黃老邪也在,兩人坐在院子的樹蔭之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面前的小桌上擺著兩小碟簡單的小菜,兩人的面前放著兩個不是太大的黑色粗瓷碗。
不用看就知道,裡面裝的一定是酒。
這大熱天的,兩人不嫌燒的慌,一小口一小口喝的不亦樂乎。
“少喝兩口吧!一個二個的也不嫌天熱。”
李嬸在腰間的圍裙上擦著手從廚房出來,看見墨輪大叔和黃老邪兩人還在那裡喝酒,就出聲說道。
聽到了李嬸的話,兩人不由互看一眼,然後“哈哈”笑著,把剩下的半碗酒,一下子就灌到了肚子裡。
一旁的李嬸,沒好氣的衝著墨輪大叔翻了好幾記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