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大吳水師之利,橫插這一下,定能讓他首尾不能兼顧。”
錢唐君的眸光中,浮現幾分熾烈,低語道:“想必此刻,會稽氏族之人,已經看出白沙河的緊要。”
“會稽氏族的全力反撲,不可小覷啊!”
“但是,在後方戰師來援之前,我卻必須不可惜一切代價,守住白沙河。否則功虧一簣,才是悔之晚矣。”
深知利害的錢唐君,嘴唇緊緊繃著。
錢唐君心知肚明,這是君父給他出的第一道題。若不想被踢出儲君之位的爭奪序列,就只能戰戰兢兢的,竭力答好這題。
答的不好,沒讓君父滿意,就會失去更進一步的資格!
徐先生神色淡漠,幽幽道:“不管誰勝誰負,今年的白鯉,應該會別樣的肥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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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白沙河!”
諸暨城外,兵馬喧囂。
大營之中,姒伯陽看著輿圖,對照呈上的軍情,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呢喃自語道:“呵呵,白沙河,吳人選了個好地方。”
“山清水秀,倒是適合他們埋骨!”
雖然姒伯陽明瞭天機,早知道吳國水師,必然會直入東南門戶,盤踞在極為要害的白沙河,以此將會稽氏族,攔腰斬斷。
可是當姒伯陽,真的從斥候手裡,接過這一份軍情的時候,心頭的大石,終於轟然落下。
姒伯陽胸中自有韜略,只要吳人敢盤踞白沙河,姒伯陽就敢趁機,一舉將這五萬吳國水師,盡數留在白沙河。
須知,人算始終不如天算!
吳人雖有謀略,可是他們的謀略再厲害,也不及通曉天機術數之後,那一下天馬行空一般的順勢而為。
姒伯陽看著輿圖,冷笑道:“白沙河,確實是會稽氏族的要害之處,尤其是會稽氏族,缺乏水師力量,連防備都做不到。”
“但,這些吳人,莫不是不知道,什麼是樂極生悲?”
驀然,姒伯陽目光閃爍,轉而問身旁的眾人,道:“各位,吳國水師進駐白沙河之後,定會傳訊吳國戰師,讓戰師接應。”
“倘若戰師與水師一樣,跨過咱們的東南門戶,水路齊頭並進,那會稽的局勢,可就徹底失控了。”
“因此,我需要一位大將,替我坐鎮東南,阻擊試圖犯邊的吳國戰師,為我剪除白沙河的水師,贏得充足的時間。”
”你們,誰願鎮守東南,為我分憂?”
眾人爭先上前,拱手道:“我等,願為上君分憂,鎮守東南。”
姒伯陽皺眉,目光掠過眾人,自甘籍開始,一個個氏族首領,都是一代人傑,值得大用。
畢竟,能坐穩氏族首領之位的人,就沒一個是簡單的。不說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但都一定是敢戰、能戰之士。
對於這些人來說,上戰場與人生死搏殺,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他們這些人,可不是什麼花骨朵式的人物,他們是群猛虎。
能將這一群猛虎馴服,姒伯陽靠的是自身強悍的實力。
若非姒伯陽殺伐無算,殺到最後,就連地祇也為之膽寒,這些猛虎又豈會如此安分。
只是,正是知道這群氏族首領的厲害,姒伯陽才有些遲疑,不知該讓誰來鎮守東南,阻擊吳國戰師。
是選擇甘籍一般,野心勃勃,且個性十足的將領。還是選擇與永寧氏一般,安分守己,低調內斂的將領,來擔當大任。
這兩個選擇,各有各的優劣之處。姒伯陽正是為此,有些猶豫不決。
說實話,甘籍這人,雖然野心很大,但他的能力極強,在戰場上侵略性十足,是一位進攻型人物。
而永寧氏首領,安分守己是安分守己,可是在能力上,較比甘籍弱了不止一籌,進取心不強,是個防守型的存在。
姒伯陽心頭暗道:“大敵當前,能力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