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瞬息萬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水路進軍,也是有可能辦到的。”
眼看白禮難看的臉色,呂因寄遲疑了一下,道:“你說的對,戰場形勢變化太快,誰都不能百分百確定,他是否走的水道。”
“確實應該在水路上,調去幾支人馬。看著水路,免得讓姒伯陽趁水路無人,闖入諸暨氏的腹地。”
呂因寄想了想,問道:“那,讓誰看著水路比較好?”
“吳人,我看那些吳人就合適,”
白禮毫不猶豫道:“水路上的事,咱們呂氏早就荒廢多年,比不得水師實力猶存的吳國。”
“咱們可以讓那位吳國的錢唐君,調遣幾艘撼山艦,船艦無需太多,有個三五艘就足夠用。”
“這個時候,咱們也不必遮遮掩掩了。反正與吳人聯手,早已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
“該詬病您的,一定還會詬病,不該詬病您的,決然不會開口詬病。”
呂因寄點頭,道:“嗯……你說到點子上了,我這就去找錢唐君,請他調動船艦,助咱們一臂之力。”
“只希望,咱們這是亡羊補牢,猶時未晚。將姒伯陽的兵馬,堵在諸暨之外。”
“轟隆隆……”
就在呂因齊下定決心,要找吳國錢唐君,徹底封鎖諸暨的水上要道時。一道道強烈、且又急促的轟鳴,在他們耳邊炸響。
這一聲炸響,直接將呂因齊給嚇懵了。
“這……”
“這,發生了什麼?”各位宗老、家臣紛紛起身,將目光投向聲源,面上的表情極其精彩。
“這聲響,難道是有人攻擊城門,發出的聲音?”
有精於戰陣的大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聲音極低極低。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白禮臉色蒼白,呢喃道:“這,這不可能,怎麼可能,莫非真是走的水路?”
“報,”
就在堂中眾人驚疑不定的時候,一名甲士匆忙進入大堂,啪地一聲,單膝跪地,道:“有大軍兵犯諸暨……”
堂中各宗老、家臣,譁然聲一片,交頭接耳:“大軍,竟真的有人敢來來相犯,”
一位統兵大將怒而起身,道:“什麼,真的有人來攻城,好大的狗膽,敢攻我諸暨氏的城牆,不知死活,”
“列位,給俺調派一支人馬,俺若不把他們打得服服帖帖,那便提頭來見。”
“稍安毋躁,”
帶著一絲僥倖心理,呂因寄壓低聲音,問跪著的甲兵,道:“你可見到,攻城大軍,打得什麼旗號?”
這甲兵回道:“見到了,他們打的旗號很多,有太末氏、章安氏等幾十個旗號,最後才是山陰氏。”
“這些大軍圍住諸暨後,四面動兵進攻諸暨,其攻勢極其猛烈。城中的守軍,猝不及防之下,傷亡慘重。”
“此刻的外城,已是岌岌可危,”
呂因寄不禁悶哼出聲,他最後一點僥倖,被這甲兵毫不留情的碾碎。呂因齊張了張嘴,好半天功夫,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得到這個答案後,白禮失神道:“真的,真的是姒伯陽的人馬,水路……幾十萬人,哪有那麼多的船,供他們走水路?”
就連白禮也沒想到,他竟會一語中的,說中了姒伯陽的行軍路線,可是白禮寧可自己沒有猜對姒伯陽的行軍路線。
此刻的諸暨城,可謂是空虛到了極點。為了禦敵於諸暨之外,城中的主力軍,至少有一半被調走,駐紮山道。
正是知道諸暨城內,是個什麼情況,呂因寄、白禮等人才會害怕。
幾十萬大軍圍城是個什麼體驗,就是神魂級數修為,若是身陷大軍軍陣中,眨眼間就會身死道消。
真要說起來,或許只有地祇層次之上的存在能突出重圍,地祇之下的層次,對比二十萬大軍的體量,還是顯得有些孱弱。
二十萬兵甲軍勢一動,就連地祇級數的人物,都不敢正面贏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