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最得意的門生,將來是要直奔狀元去的,在其身上付出了這麼多的心血,可不能一個不查,就走偏了。
“夫子,您有何事?”
時野抿緊嘴角,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整理好情緒,恢復面色轉身走向夫子,開口道。
“你是我們書院天賦最高的學生,為師不希望你因別的事耽誤了功課,明日調整好狀態,我不希望日後再看見你今日這幅模樣。”
夫子眸子盯著少年半響,最後化為一句話。
他向來聰慧,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時野垂下的眼睫 一動不動,應了一聲,“嗯。”
“回去吧。”夫子收好戒尺,離開學堂。
送走夫子後,時野用比往常快上不少的腳程,匆匆趕回,回去找了一圈沒發現姜雪卿的身影,又問了一圈,從肖有梅口中得知,她與別的男子一同去踏青,還未歸。
他忍住心中的不適,站在鋪子外等到天色落幕,。
一輛馬車停在鋪子前,老八跳下馬車掀開簾子,“姑娘,到你家了,請下車。”
“有勞。”
姜雪卿錯開老八幫扶的手,自行跳下馬車,眼尾卻瞥見一道挺拔瘦弱的身影,面容似帶幾分委屈。
她站在馬車前,“肖公子,你的提議我會好好想想的。”
“好,肖某就在德勝樓等你的訊息,這玉佩你拿著,張掌櫃看了就明白了。”
隨著馬車內肖思御話落後,老八取來一隻玲瓏精緻,玉質溫潤如羊脂的玉佩,交給姜雪卿。
她接過握於掌中,“好,最遲三日會給答覆。”
“肖某靜候,老八咱們走。”
聊完正事,姜雪卿發現少年郎還站在原處,一動不動,她收好玉佩,緩步走過來,“天色黑了,怎麼不進去掌燈?”
時野看她把玉佩收進布袋,眉頭皺得更深,他身量最近長了不少,已經反超姜雪卿,比她高半個頭,身姿十年如一日的挺拔若松竹,他的眸子盯著姜雪卿,卻不語。
氣氛一時尷尬。
“你不開心?”
姜雪卿察覺到少年郎心中藏有事,跟往日形象不大相符,甚少或是從來沒見過他流落出這幅神情,帶有幾分慌色。
只因他習慣於面對別人時,永遠是那副疏離的模樣。
“你喜歡坐在馬車那人?”
她收了其他男子的玉佩,被他親眼所見,還說最遲三日答覆,若是不喜,又為何與人踏青?
越是往深處想,時野一向清晰從不受其他因素影響,如今,心亂如麻。
這滋味,又陌生又難受,恨不得親自殺了馬車那人,方能解惑。
時野呼吸加重加分,攔了姜雪卿的去路,他眉眼低垂,不再是面無波瀾,罕見帶了幾分緊張,迎上姜雪卿的視線。
“什麼?方才有一陣風吹來,我沒能聽到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確確實實,方才眼前的少年郎聲音小如螞蟻,又像是低喃,她不懂看口型,未能聽清到底說了些什麼,於是問了一句。
“你喜歡坐馬車的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