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終於顯出驚容,又驚又怒道:“你做了什麼?”
安樂沒有說話,只是用那浪潮般的黑色精神力再度的奔湧作為回應,以更快的速度侵染、同化著汙濁的血紅色。
愛德華感受到了危機。
但是他長久以來的經驗和知識,還是讓他做出了最合理的推斷。
愛德華冷冷的質問道:“你也在竊取這血月的力量?”
安樂仍然沒有說話。
只是露出和善的笑意。
頭頂的血月,似乎也和他相連,那份被血月汲取的龐大精神力,也有一部分,降臨在他的身上。
而且這種連線方式,比起愛德華,似乎還要更加緊密、更加接近於本源。
這便是安樂在夢中夢做的事產生的效果。
畢竟,作為容器的麗莎被安樂所救下,愛德華的“親煞緣血軌”沒有完全成功,才給了安樂可乘之機。
愛德華甚至隱隱感覺,血月向他傳輸的精神力在減少。
這種變化,首度令他心中出現些許不安。
但是,愛德華仍有手段沒有施展。
‘現在的精神力總量,還是我佔上風。’
‘而且,這棵血肉之樹已經成型,迷霧的力量也可以呼叫……’
‘優勢在我!’
愛德華的精神力,不再主動與安樂碰撞,而是……注入這棵衰弱的血肉之樹中。
汙穢的血肉再度畸形的生長,且速度遠超先前。
肉塊徑直爆裂開來,而飛濺的碎肉,落在地面後,就立刻蠕動著長大,迫不及待的吞沒身邊的事物。
就好像孢子的繁衍傳播。
每一小塊碎肉,對普通人而言,都具有致命的威脅。
最可怕的是,當第一個人被其吞食後,它便會膨脹到原先的數百倍大小,隨後再次爆開。
這樣的擴張速度,讓任何一個看到的人都為之心驚。
而與此同時,還有……
純白的霧氣,氤氳而起。
沒人知道這些迷霧是從何處出現的,但是當人們意識到霧氣的存在時,他們的思維就漸漸遲鈍,像是要迷失在其中。
還有各種危險的神秘因子,藉助霧氣的載體,降臨在月湧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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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中。
不少人臉色再變:“迷霧?它怎麼會突然出現?”
“迷霧教派不是幾乎全滅了嗎?”
“哪裡還有殘黨?”
“……”
迷霧的出現,無疑是雪上加霜,讓本來稍微明朗的局勢,再度變得撲朔迷離。
易爽搖搖頭:“迷霧教派的大部分教徒的確都已死去,但是……還有一位神秘的白袍主教,仍未落網。”
這時,她不由得想起之前那些飄落在警衛司大樓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