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員外基本相信了賈雲的話,但有一點他想不通,於是把這點疑惑提了出來:“那動機呢?夏侯先生沒動機啊,他和張鎮保之間關係良好,晚上還在一起喝酒吃肉呢,沒有殺他的動機。”
聽了他的話,賈雲早有準備,信心十足的說道:“叔父,今天晚上喝酒的時候,夏侯先生慫恿張鎮保帶人去殺老鎮保,張鎮保的手下聽了夏侯的蠱惑也躍躍欲試,真想去找老鎮保他們拼命。但張鎮保不同意,被他攔了下來,這些許多人看到了,他們可以作證。見自己的計劃被張鎮保阻止,於是夏侯先生趁單獨和張鎮保出去的時候殺了他,嫁禍給老鎮保,挑撥兩方關係,就此引發了今晚的血案。”
夏侯聽了他的話,點點頭說道:“嗯,真厲害啊,賈雲賈賢侄說得很有道理嘛,我真的完全贊同。”
夏侯特意在“賢侄”兩字上加重了語氣,而且是模仿賈員外的口氣叫著“賢侄”兩字。
這還沒結束,夏侯繼續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賈雲賢侄真是見微知著,心思縝密,人中龍鳳啊,將來必有一番大作為!等賈員外公子的怪病被我治好,你一定會盡心輔佐你堂兄打理好賈府的一切,對吧,賈雲賢侄?呵呵。”
夏侯正在醫治賈員外兒子的怪病,他有沒有殺張鎮保,有沒有陷害老鎮保,對於賈員外來說,這重要嗎?
在此關頭,還跳出來說夏侯是兇手,阻止夏侯繼續看病,而偏偏這跳出之人是賈員外的侄子,這會讓人怎麼想?
“你……”聽了他的話,賈雲瞳孔一縮,殺氣側漏,死死的盯著夏侯,但突然發現賈員外正用深邃的目光看著他,他立刻低下了頭,收斂眼中的鋒芒,說道:
“啊,叔父,我和堂兄一塊長大,兄弟情深,看到他受怪病的折磨,我也心如刀割,生不如死。剛才我只是就事論事,嗯,也許是我想差了,我腦子笨,根本就不是夏侯先生所說的人中龍鳳,我就是個蠢貨,被老鎮保給騙了。夏侯先生根本不是那樣的人,是我想多了,是我的錯,對不起,夏侯先生,張鎮保確實是老鎮保殺的。”
“雲兒,這事算了,老鎮保老謀深算,你被騙了也正常,不用再提此事了。”話雖這麼說,但看他的樣子,賈員外明顯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賈雲不敢去擦掉額頭上的汗珠,現在後悔之前的話說得魯莽了。
剛才看到下人的手勢,當時真是急暈了頭,衝動是魔鬼啊,賈雲心中後悔不已。
當時真不該這麼急忙的想除掉夏侯的,阻止他繼續醫治的,現在沒有除掉他不說,還把自己的內心給暴露了,不值啊。
正在此時,一個下人匆匆跑來說道:“老爺,老爺,不好了,少爺額頭上的仙符不見了,而且……而且……”
聽到是兒子的事,賈員外立刻急了,連忙問道:“快說,還怎麼了?”
那下人畏懼的說道:“少爺的頭變成了黃色,我們怎麼擦都擦不掉。”
“啊?!”賈員外驚訝的喊了一聲。
聽到這個訊息,賈雲立刻站出來說道:“快把夏侯霸拿下,庸醫害人,這下堂兄要被他害慘了!”
聽了他們的話,夏侯不緊不慢的說道:“喂,你們不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麼了?”
聽夏侯這麼一說,賈員外拍了一下腦門說道:“額,慢,我想起來了,之前夏侯先生確實說過,仙符消失頭會變黃,這麼說犬子的病有希望了?快,我們先去犬子房中看一看,順便請夏侯先生到犬子房中複診一番。”
說完之後,賈員外高興之餘,還不忘大有深意的看了賈雲一眼。
“等等。”那下人轉身想走,賈員外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叫住了他,問道:“你說你們給少爺擦過臉了?”
那下人一聽,冷汗立刻下來了,他本來是早就來稟告的,但被另一個下人一鼓動,說先擦擦看,能擦掉就算了,不能擦掉再去稟告不遲。
沒想到這一耽擱,賈雲就比賈員外先收到了訊息,他本想打個時間差,先把夏侯給除了,沒成想急中出錯,除不掉不說,而且反而連累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