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路顛簸,莫折天生的身體狀況似乎更差了,他用手捂著嘴,盡力壓低聲音咳嗽著。
抬起頭,連看都沒看梁景進一眼,便衝左右親衛揮了揮手。
“唰!”
眾目睽睽之下,侍衛一擁而上,竟然公然把河州叛軍的首領,前前河州刺史之子梁景進給亂刀砍死,簡單的就像是殺只雞一樣。
屍體被拖了出去,留了一路的血痕,很快就有人拿來水桶清洗。
“不理解?”
莫折天生看著西河王莫折阿倪問道,莫折阿倪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搖頭,是因為他覺得沒必要用如此酷烈的手段,這不利於籠絡河州的人心。
點頭,是他又覺得,莫折天生來當這個罪人,而不是他莫折阿倪,這一點還是挺不錯的。
而狄道城裡,也同時迎來了一場大清洗。
忠於梁景進的河州邊軍被砍殺,骨頭軟一點的棄了刀槍,被偽秦軍集中看押了起來,繼而運送到隴西當奴隸。
河州梁景進之亂,起事轟轟烈烈,消亡悄無聲息。
不久以後,梁景進的腦袋就被掛上了狄道城,隨著梁景進的死,再也沒有人敢反對莫折天生的軍令了。
偽秦軍的動作也變得麻利了起來,武始郡能搬走的東西,人口、牛羊、布帛、金銀,統統被遷徙到了隴西郡。
元冠受也沒閒著,他在洪和郡和臨洮郡徵調民夫,在李苗的佈置下,完善著洮水西岸的防線。
嗯,李苗就是這樣風格的一個作戰參謀,為求勝,先求立於不敗,這從他在去年給元修義和元志上書屯兵隴口,麥積崖繞後的建議也能看得出來。
以正合,以奇勝嘛。
大兵堂堂正正的對壘,先修好防線工事,確保自己能站得穩,立於不敗之地,再出奇兵搞偷襲,便是奇兵失敗了,也沒什麼損失。
李苗從來講究的就是實用性,至於面子或者道義之類的,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比如在這段日子裡,李苗李軍師不僅派出了各路說客,偽裝成高平王胡琛的使者,去挑唆偽秦軍各地的軍頭和部落頭人跳反,來騷擾偽秦軍的後路,讓兩家叛軍狗咬狗,還在暗中謀劃著他的“奇兵”戰術。
而與此同時,西面高原上的另一股勢力,在熬過冬天以後也蠢蠢欲動了起來。
小小一個河州的戰局,即將從兩方對壘,變成三方勢力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