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綽何在?”
李苗下馬來到蘇綽近前,低頭耳語了幾句,蘇綽點了點頭,對著元冠受行禮。
“下官蘇綽,見過元刺史。”
見東益州的刺史來了,那花木蘭也是膽大,擠上前去就要跟元冠受說話,被他身邊的黑廝彭樂給攔了下來。
看著倔強的少女,彭樂訕訕地放下了狼牙棒。
“小女見過刺史,斗膽問刺史,我家阿翁年歲大了,可否免了這次徵調?”
元冠受還沒和蘇綽說上話,便被這個少女打斷了,他好奇地看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花木蘭。”
呃...替父從軍那位?好吧,元冠受承認有那麼一瞬間他錯亂了一下子。
再打量了幾下少女,沒什麼傾國傾城的樣子,不施粉黛也就是中人之姿,倒是眉宇間英氣勃勃,很有幾分味道。
想到自己好像有機會隨手改變一下歷史,元冠受笑著答應:“若是真的年紀大了,拿不動刀槍,自然可以。”
元冠受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可卻同時響起了兩個反對聲。
“不行!”
“不可以!”
一個聲音來自蘇綽,一個聲音來自花老漢。
兩個當事人同時對刺史的決定提出了反對意見。
元冠受有些不解,問道:“說說吧,都什麼意思?”
花老漢敲著酒葫蘆,梗著脖子嚷嚷道:“俺老漢還能打,朝廷能用的上俺,哪能待在家裡養老?”
蘇綽則給出了他的意見:“朝廷法度不可因人而廢,不論何種情況,府兵徵調必須應徵,若確實有重大疾病不能從徵,可以酌情調免,但這位不像是不能從徵的樣子。如今關中烽火四起,若是府兵人人都說自己不能應徵,叛軍打過來又要靠誰去平?”
元冠受倒是無可無不可,既然徵兵的和應徵的都同意,那他又能說什麼呢。
“阿翁年老體衰,若朝廷確實需要徵兵,小女願替父從徵,小女馬上也開得了四石弓。”
這麼猛?
元冠受聽了這個數字,不由得愣了愣。
看著也沒多少肉的少女,能開四石馬弓?可別吹牛皮不打草稿。
元冠受的手下,射箭最準的當然是蔡佑,但是開弓最強的卻是羊侃,連元冠受也比不過他。
弓箭一道上,元冠受可以說是毫無天賦,他是射不準。
羊侃的臂力真的不是吹的,《梁書》載:“羊侃臂力絕人,所用步弓至十二石,馬上用六石弓。”
就算是神射手蔡佑也僅僅是五石馬弓而已,這花木蘭身高體重和肌肉量比蔡佑差得遠了,怎麼做到開四石的?
“牽馬,拿弓來。”
元冠受好奇心大起,手下弓馬遞給花木蘭,花木蘭毫不露怯,翻身上馬。
元冠受吩咐彭樂道:“彭樂,拿著本刺史的槊去五十步外插好。”
見遠處的彭樂示意馬槊已經插的牢固了,元冠受點了點頭,對花木蘭說道。
“射吧,中馬槊流蘇,本刺史免你阿翁的徵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