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港島!”李睿糾正道,“我媽媽說我去過好幾回,但是我都不記不太清了,就記得有個好大的船!”
“你當然不記得了,你那時候還小,長大了就記得了!”李謙在旁邊說道。
“行,等你放假了,就帶你們去!”李衛東敷衍地說道。
兩個孩子休息了一會,喝了點飲料,吃了幾塊點心,又被李衛紅帶著出去練馬了。
看著幾人出去,李衛東對不遠處的丁原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對那小子的調查,要細緻全面,好好的查!”李衛東總感覺這事不會這麼簡單。
看上他家的錢,這個沒什麼,但是心術不正肯定不行。
“好的!”丁原利落地答道,他對李衛東話的領悟能力很強。
中午到家,沒想到家裡來了位客人,也不能說是客人,自家人算不得是客人。
“爸,您怎麼來了?”李衛東好奇自己的老丈人怎麼來了,關鍵是還沒打個招呼,這要是自己不回來,他不得白等了!
“剛才去廠裡有點事,回來路過這裡就順路過來看看!”劉永良揹著手乾笑著說道。
李衛東知道說的國棉廠,就好奇地問道:“廠房不都拆了嗎,也不生產了,回去有事?”
國棉廠的廠房大部分都已經拆遷,除了有個破舊的厂部,什麼也沒有了,距離破產也只是差了一個程式而已。
“也沒什麼事,廠子要走破產程式了,今天組織談話,要給我們這些還掛在廠裡要退的老傢伙們換個地方!”
劉永良臉上雖然笑著,但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笑容裡隱藏的落寞。
工作了一輩子,先是當兵,後來趕上大裁軍,部隊整建制的取消,響應號召轉業到地方上支援經濟建設。
搞了十幾年的經濟建設,臨老了,廠子沒了。
今天的會議,參會的除了僅剩的幾個廠級領導,還有省市相關的職能部門。
但是那幾個職能部門負責人的眼神,讓劉永良被深深的刺痛,他們成了沒用的廢人,成了國家的負擔。
安排他們到這些職能部門養老,好像是多麼偉大的恩賜和施捨一般。
劉永良今年已經五十八了,說起來也就兩年了,到哪個地方都是養老,也用不著工作了,但是軍人出身的他,總有種感覺,自己是沒用的人。
“這是好事呀,那咱們中午得喝兩杯慶祝一下呀,給您老安排到哪個單位去了?”李衛東故意笑著說道。
“唉,哪裡還不一樣,掛在紡織工業廳老幹部局了!”劉永良嘆氣地說道。
劉永良對平時愛喝的酒都沒有了興趣,看來這次的打擊不小。
“可以呀,您老這一躍還成了省領導呢!”李衛東還是笑著打趣道,這和上輩子還是有區別的。
上輩子劉永良退休之後,國棉廠才啟動破產的,所以退休在國棉廠,後來國棉廠沒了,他們這些人的退休關係還是轉到了當時的經貿委。
齊州市國棉廠雖然字首是齊州市,卻是實打實的省屬企業,現在破產了,裡面的幹部自然還要歸省裡安排。
“什麼領導,就是有個地方領退休金罷了,人家也不管我們,我們也不用過去點卯!”劉永良搖頭說道。
“爸,咱們得看開點,這一步早晚都得來,國棉廠已經這樣了,你還指望它起死回生不成!”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時代的潮流浩浩蕩蕩,不是誰能夠阻擋的,咱們還得向前看不是!”
“再說了您年齡也不大,按照聯合國的標準,您這還屬於壯年呢,完全可以再創業嘛!”
李衛東拉著老丈人,安慰著說道,老丈人待他不薄,現在心情不好,李衛東有責任給他排解。
“創業?我都五十八了,黃土都埋脖子了,今年的事今年辦,都不敢做明年的打算了!”劉永良落寞地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呀,老驥伏櫪還志在千里呢,您這才到哪呀!”李衛東鼓勵道,純粹是安慰的心裡來鼓勵。
劉永良琢磨了一會,突然說道:“你還別說,前段時間,我手下的一個兵來看我,還邀請我去給他當什麼顧問,這麼說來我還真不算老而無用?”
李衛東立馬奉承道:“當然不老,您看你這體格,這精神,現在的一些小夥子都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