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李衛東腦袋懵懵,連眼睛都沒完全睜開,眯縫著眼睛下了床,藉著窗外不夜城微弱的燈光,光著腳丫子就向衛生間衝去。
他是被尿憋醒的,現在得要去廁所了,喝了那麼多酒水,感覺膀胱都要爆了,繼續要找個出口,進了衛生間裡連燈都沒開,對著馬桶就開始放水。
李衛東不知道,他進來的時候,恰好有人正從旁邊的浴缸裡泡完澡走出來,而且已經跨了出了半步。
當然浴缸裡的人也不會知道,她只是享受了一下泡澡的樂趣,就有人會在這個時刻,突然推門而入。
大意了,她進來的時候壓根就沒想到要關門,當然故意留門的可能性也有,名利場的女人,心思很難把握。
她站在那兒一點動靜不敢發出,就這麼靜靜聽著李衛東放水的聲音,寄希望於李衛東發現不了他。
若是李衛東方便完,直接回床上睡覺,也許她今天晚上的“照顧”就真的只是照顧了。
但是李衛東有飯前便後洗手的習慣,洗手的時候,半閉著的眼睛,懵懵的腦袋,不小心按到了化妝鏡燈的開關,房間了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這個亮光只是讓李衛東感覺到刺眼,眼睛微閉了一下,但是後面的一聲尖叫卻讓他有些驚訝。
想也沒想就直接回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他就想起來了朱老先生的一篇散文,荷塘月色。
這一刻,時間似乎都要靜止了,這是一個極其尷尬的靜止,李衛東想要回頭,但眼神卻不自覺的上下打量。
李衛東今天晚上在酒吧,本就受到了某種刺激,現在又是這種情形。
而且本來就是醉酒狀態,酒是色媒,若是這樣他還沒有反應,那就不是個男人了,也對不起人家女同志。
李衛東在這方面的確是個慫人,兩輩子就沒幹過違反道德的事情,覺得算是道德上的完人。
兩輩子談了兩次戀愛,結了兩次婚,還都是同一個女朋友,同一個妻子,比這個世界上99%的男人都要單純,都要膽怯。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不知道是酒壯慫人膽,還是內心的小火苗被點燃了,總之他破戒了。
次日,李衛東醒來,睜開眼睛看了看身邊是空的,李衛東鬆了一口氣,但似乎有些遺憾。
李衛東繼續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想想昨天還真是有些瘋狂,感覺身體年輕了十歲。
不過高興過後,則是良心上的譴責,雖然有人說過,精神出G比身體出G更可怕!
但實際上,精神出G會經常發生,卻從來沒有因為這事而出現夫妻矛盾,反正藏在心裡的誰知道。
若是身體出G,被發現貓膩,大機率是玩球滾蛋了!
但是此時他真希望昨天晚上,只是一場夢,但是身邊澹澹地香水味,告訴他,這不是夢。
李衛東嘆氣,現在人不在,沒有現場,也許是最好的境遇。
這晚,這事,就當他在紐約經歷了一場普遍的,流行的oand。
李衛東起身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手錶,早上七點半,這個時候,在國內應該是晚上。
李衛東走進書房,拉開窗簾,初升的太陽一下子照了進來,整個書房裡充滿了陽光,驅散了李衛東心頭的陰霾,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李衛東坐到書桌前,點燃一支菸,抽了一口,靜靜心,然後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按下國際區號和一串號碼。
聽筒裡響起了等待接通的嗡嗡聲,李衛東看到書桌對面的大沙發,似乎想到了什麼,趕緊搖了搖頭。
“起來了,這麼早?”電話那頭沒有問,就知道是李衛東打的,接通電話直接說道。
李衛東說:“這還早,都幾點了,你到家了?”
“早到家了,飯都吃完了,正監督你兒子寫作業呢,還有幾天就開學了,作業沒寫幾頁,年前讓他寫,你還替他說話,現在開始補功課了吧!”
劉錦慧羊裝氣憤地批鬥著李衛東,自然也摻雜著家庭中雞毛蒜皮的溫情。
“對對對,是我的錯,這兩天我回去,好好地監督他,完不成作業,就不能吃飯!”李衛東心裡一苦,陪笑著說道。
“不吃飯怎麼能行,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劉錦慧提出不同意見,然後又說,“你事情辦完了,這麼快就要回來?”
“還沒,不過也差不多了,我在這待著也沒什麼意義,瞎浪費時間而已,不如回去!”
“這麼著急幹什麼,大老遠地去了一趟,還不把事情處理乾淨?”劉錦慧勸道。
“這不是想你了嗎,你怎麼還不領情呢?”李衛東故意用失望的語氣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