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的不平衡,會導致身體一上一下的顛簸,不只是腳,你的肚腸會因為來回的顛簸而形成絞痛、你的通根脊椎也會受到影響,最重要的是腰椎,長期的不平衡會讓它磨損日益加重!
前面都被兩人出色的表演掩蓋了,這一刻陳凜才注意到了,夏鬱經常性的咬牙,以及那張乾枯蒼老的臉頰一側,略有些歪曲,這是長期咬牙導致的!
而她的每一步,都像是發自內心痛苦的敲門聲,叩打著陳凜的脊椎、敲打著他的肚腸、敲打著他的心臟,每一下都極重陳凜要害——這種痛苦她不哭不鬧,忍受了六年!
終於,踏進了籠子,而當她抬起眼睛的一瞬間,那雙滿是滄桑,飽經風霜的眼睛,讓陳凜忍不住捏緊了手裡的鋼筆,手裡的顫抖導致筆端在筆記本上來回地輟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寫道,【張玉琴瘸的,可能不只是腳,還有,她的心……】
就在她進籠子的這一刻,劉長棟暴起,就要衝到屠宰場中央,將季梅母子救下來——他料想就張玉琴的腿,指定是沒辦法,來不及阻止他的,他的臉上浮現猙獰與興奮。
卻沒想到,“嘎吱”一聲,原本吊在半空的一大一小,突然被拉動,很快就被拉到了頂部,與此同時,綁著她們母子身上的繩子一鬆,兩人直接被倒吊起來!
劉長棟猙獰興奮的申請頓時凝固在臉上,整個人一怔,一面看著已經小便失禁,滿臉恐懼的季梅母子,一面轉頭看向在籠子里正在轉動一個器材的張玉琴。
耳邊則是響起她嘲笑的聲音:
“地面距離房頂七米,腦袋砸到地上……神仙都救不了。”
“張玉琴!”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壓著內心的驚怒怨恨。
劉長棟被逼到了絕路,他只剩下兩條路可以走——殺了那個小丫頭片子,不顧季梅母子的生死,然後再殺了張玉琴;或者是,殺了張玉琴,救下季梅母子!
他最後看了一眼被吊在頂上的兒子,終於還是踏進了被焊接起來的籠子裡——為了兒子,為了季梅,更為了他自己一輩子,他不想終其一生活著都不得安生!
籠子門鎖上。
鑰匙被張玉琴丟到了門外,在一個勝利者能夠抓到的位置。
這一瞬間,就是看多了武打電影,甚至看過真正的肉搏擂臺的陳凜,都忍不住提起了興致。
但陳凜是不解的,張玉琴掌握了這麼大的主動權,
卻最終將自己也送進了這個註定了只能活一個人的屠宰場。
到底是為什麼呢?
與此同時,他更是不解的——一部文藝片,如果新增的太多暴力的場面,好不好看另說,但想要過審,是極其困難的,畢竟華夏跟國外的電影定級制度不同,只有過審和不過審這麼一說……
無論如何,這場註定只能活一個人的角逐,開始了。
這一場戲,非常之關鍵,前期鋪墊了那麼多,要是這一場戲沒拍好,前期拍的再好,也會導致整部影片質量上的大打折扣,到底是演,還是真打?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這也是戴承弼當初考慮了兩三個月的問題,因為有時候,真打還不一定有假打的效果,畢竟真打,還是會有顧忌,打出來,終究容易少了那麼一股狠勁!
就連程志清也沉默了,打算採取柔和點的方案,他雖然知道夏鬱有每天在晨練,不也不是嬌氣的人,但要是真打,下手有沒有輕重,他也挺擔心的。
戴承弼問,“演,你們有把握演出那股狠勁嗎?”
程志清當然沒問題了,夏鬱也沒問題,但夏鬱當時只有倆字。
“真打!”
該下手就下手……
所以當門一關,兩人徹底撕打在一塊時,影
院內的觀眾都瞪大了眼睛。
劉長棟猙獰從後面抱著張玉琴,拿手肘死死勒著張玉琴脖子,而張玉琴發狠一口咬住他的手臂,拿著腦袋狠狠往他下巴一頂……
而當看到兩人並非假打,而是真打,兩人那股狠勁,讓陳檸忍不住倒抽一口氣,手捏著,整個人都繃緊了,完全沉浸到了影片裡。
劉長棟每一次出手都是下的死手,這是他在販罪生涯裡,進行的一次次殊死搏鬥學習到的求生技能,而張玉琴看似只能被動反抗,但她這種不要命的反擊,也讓人頭皮發麻——自損以前,傷敵八百,拿命在搏殺!
而此時此刻,她一而再讓劉長棟換衣服的隱藏優勢就出來了。
她雖然力量不如劉長棟,但她好歹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有些許防護作用。而只穿了短袖、短褲的劉長棟,每一下受的傷,都是肉眼可見的,毫無防禦的,而且一副褲子都沒有口袋,想裝器具都難!
一次又一次……兩人那種猙獰扭曲的搏鬥,令人觸目驚心。
張玉琴抱著必死、求死的信念在搏鬥,她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指望,她的生活早就如同一汪死水,或者對她而言,可能反倒是一種痛苦。
所以漸漸地,抽打、重擊、落在身上那種劇痛,翻到讓她麻木的心,麻木的身體,感到一陣陣的快感——她的臉上帶著痛苦,更帶著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