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醫又走遠幾步,她這才低呼一聲。
太醫匆忙轉身,就瞧見媱嫦隨手從他的藥箱裡扯出來一方絲帕,裹住了右手。
絲帕很快便染上血跡,洇紅一片。
“大人!”
太醫被這變故嚇了一跳。
媱嫦卻只是無奈苦笑:“無妨,這新刀不合手,該換了。”
她說著,抹去手背上的血跡,那道淺淺的傷口只有一道淺痕而已。
太醫鬆了口氣:“大人莫動,我這便給您包紮傷口。”
媱嫦直接揮手:“不必,磕碰一下罷了,明日便好了。”
她說著,後知後覺的舉了舉絲帕:“不過髒了你一條帕子,明日賠你。”
“大人言重,”太醫渾不在意,“不過您這傷還是應當塗些藥才是。”
“這般小傷實在不必,您還是給我開一道風寒藥要緊。”
太醫見她堅決,只能點頭應允,去寫好了方子,對媱嫦道:“還請大人派個僕從隨我去太醫署取藥,此般也更快些。”
“好,有勞。”
媱嫦淺笑著目送他帶著守門的僕從離去,直等到瞧不見他的影子了,她這才從床上跳下來,把障刀復又掛回到腰間,捏著那方染血的絲帕快步往外走去。
“……可不就是?你這一睡便是兩個時辰,我還以為你要睡得更久些呢!”
門內傳來宋秋的聲音,媱嫦停下腳步,抬手叩門。
“該是你的藥來了,我……大人?”
宋秋拉開門,瞧見媱嫦站在門外,她趕緊把媱嫦拉進了門,還忍不住埋怨她:“您這是才睡醒吧?外邊這般冷,怎的也不披上件斗篷?”
媱嫦瞧了眼床上坐著的鄭子石:“醒了?”
鄭子石連連點頭,正要下床,卻被媱嫦抬手攔下:“莫動,不是找你的。”
她說完便把手裡的絲帕遞到了宋秋面前:“你瞧瞧這個。”
宋秋直接皺眉:“血是新鮮的,不過一刻,這般血量……該是道極淺的刀傷,一寸左右。”
媱嫦伸出手:“是這樣的吧?”
宋秋看著她手背上的血痕,眉頭皺得更緊了:“大人?有人傷你?”
媱嫦嘆了口氣:“我是讓你瞧那帕子上的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