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壯志未酬身先死,那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什麼提爾王位,什麼千古霸業,都成了空談,但事已至此,身為南境聯軍主帥,兩軍交戰,他總不能躲在後面不出來,因而他十分苦惱,白頭髮都多了幾根。
當史基皇子看見軍帳外天色已經大亮,長長嘆了口氣,一咬牙,硬著頭皮走出了軍帳,有氣無力地對隨從說道:“宣我口令,整軍待發。”
很快,南境三十多萬的軍隊便在吉爾達之盾下集結完畢了,六國聯軍,六路人馬,其中,淺雲侯的軍隊少得可憐,經過在北境的連番鏖戰,只剩下大概不到兩萬人馬了,被擠在一邊。
諸位公侯把南境六國的六路大軍的指揮權全都交給了業魔,因為業魔是在場惟一一個正式和青木悠交手過的人,而且他軍旅經驗豐富,所以這場戰爭,由他指揮。
六路大軍離得吉爾達之盾數百米遠,不敢上前,因為吉爾達之盾城樓上各種各樣的武器都整齊碼好,只等南境軍隊上前送死。
雷山公、梟遠公、林檎公、琴心公、淺雲侯、史基皇子乘坐著帶珠簾的華美步輦,各自被本國的精銳靈者保護在軍隊中央,而南境聯軍的最前方,站著六位七階靈者,如果說南境聯軍是一把長槍的話,他們就是最尖最硬最有殺傷力的槍尖。
業魔、櫻宮林道、夜雨、陰狩、寒禎、迦樓羅並肩站成一排,六人都面色沉凝,因為,他們感覺到了吉爾達之盾城中升起了沖天殺氣,籠罩在古老城池的上方,那股殺氣和城外三十多萬大軍的如虹戰意分庭抗禮,天上的雲層都開始不安地湧動,城前的一陣旋風捲起了黃色的塵土。
在這六人中,櫻宮林道是戰意最強的,他的眼睛中閃耀著光芒,興奮得不能自己。
青之主之所以被稱為青之主,是因為他是青家千年以來,唯一的主人,即便在五聖人之中,也是相當特殊的存在,而櫻宮林道是一個殺戮狂,更是一個戰鬥狂,能與青之主戰鬥,對他來說是既是無上榮耀也是無上誘惑。
但同時他也是六人中顫抖得最厲害的,既是因為興奮,也是因為害怕。
櫻宮林道一邊流著汗,一邊不可自抑地露出笑容:這是什麼感覺啊,光是面對這股殺氣,我整個靈魂就吶喊著要和他戰鬥,但我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想要轉身逃命,青木悠,你到底有多強!
南境預測北境會採用的最穩妥的戰術是:吉爾達之盾出兵和南境交戰,青木悠在戰局中穿梭擊殺南境聯軍的落單強者,這樣對青木悠自身來說也很有利。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南境直接把所有的七階靈者集中在一起,互相照應,一起抗衡青木悠,因為普通的五階在青木悠面前就是被秒殺的命,六階靈者也難以殺傷青木悠,只有七階靈者有機會擊敗他!
而今,青木悠的那股殺氣明明白白地告訴幾人:我會獨自來殺你們,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南境陣前六人面面相覷,雖然他們都戰意高漲,但誰都不能掩飾住眼睛深處的那一絲畏懼:那個瘋子,果然不按常理出牌,他居然想一兵不出,光靠一人擋下南境聯軍!
迦樓羅臉色有些僵硬地輕笑道:“他果然是個有勇無謀的獨行俠,雖然炮灰上去沒什麼用,但是也可以牽制住他讓我們緩口氣,他只有一個人,扛得住我們人海戰術嗎?”
說來也是可嘆,在這場一境對一人的戰爭中,南境的精銳軍隊所能起到的作用只是為這些七階靈者當肉盾,爭取他們的恢復時間,並且消耗青木悠靈力罷了。
但是兩年前見識過青木悠全力施為的業魔卻面色微凝:“青之主不可以常理度量,大家小心,六人一定要互相掩護,只要我們配合得好,就算是青之主我們也是可以贏的,畢竟,兩年前他已經受了傷,而且傷勢在惡化。”
遙遙地,六人看見吉爾達之盾高高的城樓上出現了三個一模一樣的身影,業魔心裡“咯噔”的一下,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兩年前的不愉快的記憶浮上了心頭。
業魔語速很快地說道:“這東西不難對付,不需要雜魚上去礙事,我們六人兩人一組分成三組,一組對付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