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神情一凝,輕嘆道:“這相思之苦,我倒是從未感受過,但好在這世上並不只有愛情,還有親情,友情。”
姬舒又問道:“阿姐可有遇到意中人?”
蔡夫人稍稍遲疑了下,旋即搖搖頭,見姬舒還欲再問,搶先問道:“對了!我曾聽賙濟說,是你主動追求他的,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
姬舒立刻反駁道:“阿姐,你可千萬別信他,他就是一個卑鄙的漁翁,而我就是河裡那無知的魚,被他一步步引誘至此,他還到處說是我追求他,可真是豈有此理。”
“這魚追魚餌,他倒也沒有說錯呀!”說著,蔡夫人不禁咯咯笑了起來。
姬舒鬱悶地瞧了眼蔡夫人,哼道:“阿姐,你別開心的太早,誰知道他有沒有給你下個餌。”
蔡夫人臉上一紅,啐道:“你瞎說甚麼,他可是你的情郎.......。”
姬舒立刻問道:“若非我情郎呢?”
蔡夫人稍稍一愣,道:“那...那也不可能。”
......
然而,這繁榮的景象之下,卻也少不了勾心鬥角。
“你們齊國是出爾反爾,言而無信,當初我們兩國說好罷兵休戰,可你們眼見張儀入蜀,便立刻增兵徐州,這是何道理啊!”
駐守在濮陽的楚臣屈善,衝著面前一人怒噴道。
那人名叫田渾,乃是齊國大臣田嬰的侄子,他亦不甘示弱,道:“難道我們齊國越界了嗎?還是說我們齊國在自己國內調動兵馬,還得經過你們楚國的同意?
是,最近我們是增兵徐州,但那只是因為除此地之外,其它地方暫時不需要用兵,北邊我們與燕國已經停戰,而西邊又因這濮陽緩和了與三晉的關係,唯有南邊剛剛增加數百里地,我們增兵鞏固當地防衛,這難道也有錯?”
屈善直點頭道:“好好好!你們齊國往哪增兵,我們楚國無權過問,反正你們齊國增兵多少,我們楚國將奉陪到底。”
“二位切勿動怒啊!”
中間一位胖胖的中年人立刻站起身來,攔在二人的中間。
此乃名叫魏溪,乃是魏國派來濮陽的官員。
他便言道:“如果你們兩國都不斷往徐州那邊增兵,遲早會爆發衝突的,如今大戰才停歇不到一年,這又開戰的話,只怕大家都吃不消啊!”
屈善哼道:“這你得問問他們齊國到底是何意思?”
田渾道:“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我們增兵徐州,只不過是為了鞏固當地防衛,是你們楚國過於敏感。”
“二位先別爭了。”魏溪再度打斷他們的爭論,道:“我有一策,不知可行否,這話說回來,徐州的穩定,完全取決二國,不管是增兵也好,撤兵也罷,只要保持當地兵力均衡便可,依我之見,你們不如讓自己的兵馬後撤百里,都只保留少量的兵力在前線,如此便不會因誤會,而引發衝突。”
田渾沉吟少許,道:“倒不是不行,但是怎麼撤,撤多少,還得由我們大王決定。”
屈善亦表示得寫信回去,具體有楚王來定奪。
殊不知他們吵得正歡時,隔壁院子,兩個老頭欲騎牆相望。
這兩老頭正是韓國駐紮於此的官員,翟名,以及趙國駐紮於此的官員,雍上。
“能打得起來嗎?”翟名一邊伸長著脖子,一邊問道。
雍上一臉壞笑道:“要打起來就好了。”
翟名道:“可不是麼,如果秦楚在蜀地打起來,而齊楚又在徐州打起來,那可真就沒咱們什麼事,也不知那魏溪是不是傻,竟然還想調解他們的紛爭。”
雍上哼道:“他可不是傻,這魏國白得河東三鎮,不全是楚國的功勞嗎。要是楚國同時與秦齊開戰,對於魏國也是相當不利,魏國可能也會被捲入其中。”
翟名立刻道:“如果魏國捲入其中,那咱們也難以置身事外,這事咱們可得跟魏溪好好商量一下,如果要出兵,可得我們三國一致同意。”
“不錯,齊國此番舉動,肯定又是想趁火打劫,而楚國才剛剛擊敗越國,還未能控制住越地,齊國看著眼前的肥肉,又豈能安耐得住啊!”
.....
這可是戰國時代,一日的和平,可能都是奢望。
去年的停戰協議,只不過是給予諸侯國們調整戰略的時間,而下一場大戰,其實已經在蜀地打響了。
張儀成功遊說了蜀國、苴國和巴國,使得兩萬秦軍順利的透過了那條被後世命名為金牛道的蜀道。
然而,這剛剛入苴的秦軍,突然就翻臉不認人,直接進攻苴國軍隊,那苴國國君一看上當,知道根本擋不住秦軍,關鍵他苴國毫無縱深可言,也是乾脆,直接開啟城門,表示願意歸順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