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一丟擲來,立刻得到極大的反響。
大家都在問,這仁政治國!
仁在哪裡?
而如今孟子是儒學的圖騰,他提出的主張,是民貴君輕,這仁是物件是民。
關於施仁於民的言論瞬間佔據頭條。
而儒生如今是獨佔文壇。
在這一刻,他們的言論就是唯一的聲音。
朝廷也不能不重視啊!
衛侯當然是心領神會,順應民意召開朝會。
大殿上。
衛侯道:“寡人最近聽到許多言論,人們都在期待朝廷的仁政,不知諸位大夫有何建議?”
擎薄立刻回答道:“刑獄司主張少刑,慎刑,這不就是仁政嗎?”
富術笑道:“這是仁政,但所惠及物件是非常有限的,大多數人還是感受不到。”
大家一看我,我看他,若沒人可看,那就眼觀鼻,鼻觀心。
仁政治國,還得讓大多數人看到。
這難度不小啊!
衛侯等了半響,突然瞟向跪坐在左下角的悠然自得搖著羽扇的姬定,咳得一聲,道:“周侍中。”
姬定抬起頭來,“臣在。”
衛侯問道:“當初是你建議寡人以仁政治國,為何你現在卻沉默不語?”
姬定搖了搖羽扇,目光一掃,笑道:“臣以為這是很簡單的一件事,輪不到臣開口。”
這是人話嗎?
大夫們都是很不友善地看著他。
“是嗎?”衛侯笑問道:“那你倒是說來聽聽,寡人也想知道,這到底有多簡單。”
姬定笑道:“仁政治國,且要廣惠於民,減稅,減稅不就行了嗎?”
殿中諸位大夫瞅著姬定一臉風輕雲淡的表情,只覺得這廝十分欠扁。
你何不直接說送錢得了。
那更好啊!
陳芝諷刺道:“周侍中說得可真是輕巧,如今又是刑獄司,又是錦衣衛,這些錢可都還沒有著落,若是減稅的話,這錢是你出麼?”
雖然大多數都支援仁政,但前提是不能談錢啊!
談錢那就傷感情。
姬定笑道:“想不到足下還是未這改鼠目寸光的毛病。”
雖然陳芝爵位比他高,但是內朝直屬衛侯,他倒也不怕這些大夫。
陳芝怒道:“難道我說錯了嗎?”
“當然錯了。”
姬定道:“你只看到減稅所帶來的財政減少,卻未能看到減稅得話,預示著鄉民種田可以得到更多,這將會鼓勵鄉民開墾出更多的田地,田地多了,稅自然也多了,從長遠來看,減稅將會使得國家財政富足,國民富足。”
“我還當你有什麼高論,聽來也不過如此啊!”陳芝哼了一聲,又是言道:“且不說能不能做到國富民富,即便能做到,那也需要很長的時日,開墾土地又豈是一兩年可以做到的。然而,現在國家就需要用錢,這遠水可解不了近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