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定答道:“君上請放心,一切都很順利,紲大夫也是非常配合。”
“那就好。”
衛侯點點頭,稍稍瞄了一眼姬定,突然嘆了口氣。
姬定偏頭瞧了眼衛侯,問道:“這事都已經解決了,為何君上還是這般憂心忡忡?”
衛侯猶豫片刻,才道:“之前先生建議寡人借儒生之力來集權,可是如今看來,反倒是寡人受制於儒生啊!”
紲家可是濮陽的大家族,地位斐然,他都不太敢隨意懲罰紲家,可如今儒生把紲家給辦了,那麼他自然而然就會想到,如果是他的兒子犯了錯,那怎麼搞?難不成他也得將自己的兒子送去刑獄司受罰嗎?
就當下這情況,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他是要集權,可不是要讓自己受制於法。
你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了。姬定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道:“其實...!”
衛侯立刻道:“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姬定道:“臣之前與君上也提過借墨者來團結儒生,那麼也就是說,有墨者在,儒生則會更需要君上的支援,那麼君上就可藉此來限制儒生,但是臣沒有料到,那鄭公主會突然闖入,所以臣......!”
關於這個問題,他確實有提過,只不過沒有具體去說。
衛侯哎呦一聲:“先生,你為何不早說呀。”
姬定訕訕道:“因為君上的所慮,也是有道理的,畢竟人人都知道那鄭公主復國心切,臣...臣也不敢保證她與墨者沒有非分之想。”
衛侯道:“這凡事還是得以大局為重,寡人那麼做,也只是以防萬一,可若影響到大局,那可就得不償失。”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道:“要不這樣,勞煩先生再去跟鄭公主商量一下,就說這只是一個誤會。”
其實在姬定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到好,還是得留著左槐他們,因為這件事讓他明白,可不能讓輿論都控制在儒生手中,那樣的話,他也將受制輿論,而目前唯一能夠跟儒生抗衡的,唯有墨者。
這兩害相權,取其輕啊!
“臣知道了。”
姬定點點頭,又道:“君上,這事已至此,何不順水推舟,再進一步,掌控國家財政。”
衛侯一怔,道:“先生的意思是?”
姬定笑道:“不管怎麼樣,如今儒生們是士氣高昂,包括君上都得對此退避三舍,如果他們此時提出要改革財政,那些貴族也就怪不到君上頭上。”
衛侯聽得是目光急閃,可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要是能夠擴大財政,那他可就賺了,激動地手都在抖,道:“就依先生之言。”
等到姬定離開之後,衛侯朝旁邊招招手,那犁伯立刻走了過來。
衛侯吩咐道:“你想辦法去收買鄭姬身邊的一個墨者。”
“小人知道。”
犁伯古井不波地點點頭。
衛侯雖然打算用墨者來牽制儒生,但同時他也會花更多的精力去防著姬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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