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可算是來了!”
姜季武激動的是直哆嗦。
其餘人也是翹首以盼,這場對決可真是太有噱頭了。
場地中間,二人一照面。
可真是養眼啊!
姬舒瞧了眼姬定,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
姬定嘆了口氣,道:“不是不敢來,而是公主的戰帖毫無意義,原本我以為你們都已經散去,故而請幾位常侍來這裡吃飯,不曾想你們還在這裡。”
“毫無意義?”
姬舒凝眉看向姬定,問道:“先生此話又從何說起?”
姬定笑道:“你的戰帖是借左槐一案,諷刺我向君上提出仁政治國的建議,但問題是,這仁政都還未頒佈,目前擎大夫他們還是以舊的方式在審問左槐,而這恰恰是我建議君上仁政治國的原因所在,關於這一點,這幾位常侍都可以作證。”
範貢立刻言道:“周侍中所言不錯,我們內朝一直都在修法,其中就包括恤刑慎殺,我們已經將刑罰減少至只能鞭打小腿,以及在未得確鑿證據前,不得濫用刑罰。”
姬舒譏諷道:“說得可真是好聽,你們這些常侍,就是在坐的儒生舉薦進內朝的,而他們所言與你們所言,卻是截然相反,這隻怕難以令人信服啊!”
那常侍一時語塞。
在場的不少儒生也都尷尬地有些臉紅。
這個確實。
許多儒生都揚言要嚴懲左槐,跟範貢說得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姬定目光一掃,道:“我倒是認為他們的言論,是值得理解的,因為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為左槐反對私刑需要向官府報備,而如今他卻飽受私刑其苦,這本身就很諷刺,大家諷刺他幾句,亦是人之常情,但是我相信在坐的儒生們,都不贊成嚴刑逼供。”
說得可真是太對了!
在坐的儒生們是拼了命的點頭。
姬舒美目瞟了眼姬定,笑道:“是嗎?適才先生還說仁政未頒佈,故而此次比試毫無意義。”
姬定點點頭。
姬舒笑道:“仁於心,法於令,我們說得是仁政,但先生卻以法令之名來推脫責任,這到底是以仁政治國,還是以法制治國,若以法制治國,法令不下,自然不能輕易改之,但若以仁政治國,心中必存仁義,那又怎會忍心看到一個個無辜的人受到折磨,而無動於衷。難道先生的仁政,就只是包著儒學外衣的刑名之政麼。”
重類等人面色一喜,想不到公主的戰鬥力竟然這般恐怖如斯啊!
這話說得可真是太妙了。
其實擎薄那麼幹,就不能說是錯,因為以前也是那麼幹的,如果講法,那是講不過的,但若是講仁的話,這當然就是不對的。
仁與法有著微妙的關係,但本質又是完全不同。
姬定道:“公主犯不著激我,即便你今日不說這番話,我們內朝方才也已經奏請君上,頒佈新法,根據新法,若無確實證據,是不能隨便用刑,一旦新法頒佈,也將會釋放左槐等人。”
“但願不是在人死之後,若是你們的仁政誕生於血腥之中,只怕將來也難以服眾啊!”
言罷,姬舒便起身往門口行去,在經過姬定身旁時,她微微頷首道:“告辭。”
香氣襲人!
姬定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這女人究竟學了我多少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