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扁不由得大驚失色:“你說什麼?是你讓人這麼做的。”
“嗯。”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哦...父王明白了,你這是怕大家都夸父王,以至於對你奪權不利,哼,你這也太小心眼了,你可以將功勞據為己有,父王也不會有意見的,你又何必如此呢?”
姬扁激動地是手舞足蹈,口沫橫飛,對著姬定就是一頓狂噴。
姬定默不作聲。
姬扁發洩完之後,又問道:“你為何不說話?”
姬定瞧向姬扁,緩緩開口道:“在整個為父還債的事件中,其實還錢是屬於第二難的任務,而最簡單的任務就是退秦。”
“......!”
姬扁只覺自己聽岔了,側耳問道:“你說什麼?最簡單的就是退秦?”
“父王認為送個九鼎能有多難?”
“......!”
姬扁無言以對。
要這麼說來的話,此次外交,還真是最為輕鬆的,連個重臣都不派,就派了個小官前去,也沒有過多的囑咐,關鍵那鼎也沒有送出去,這比還債肯定是要簡單啊。
姬定又道:“而最難的事,就是如何消滅東西二週,統一洛邑,其實前面兩件事,也都是為這件事在做準備,否則的話,也不需要弄得這麼複雜。”
姬扁越聽越納悶,“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讓他們來責怪父王,這難道是對我們王室好嗎?”
姬定搖頭苦笑道:“父王,你怎還不明白。如果父王您都是對的,那麼議會制還有必要出現嗎?議會制可是基於父王的痛定思痛上,而非是父王的英明神武。”
姬扁這才恍然大悟,他之所以沒有想到這一點,就是他和姬定的重心是放在不同的地方,姬定想著的是統一洛邑,而他想著的是不當這亡國之君。
饒是想明白了,這姬扁心裡還是有些不爽,這兒子也諷刺他,臣民也指責他,天子毫無顏面,酸溜溜道:“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讓父王為你擋刀劍吧。”
姬定委屈道:“當然不是,父王怎麼會這麼認為,這本就是父王的責任,可不是為孩兒擋刀劍,而且,孩兒說得擋刀劍,那就是擋真的刀劍,乃是字面上的意思,跟指責父王是毫無關係。”
姬扁聽著覺得有些怪,哼道:“怎麼?你還真想讓人來刺殺父王麼?”
姬定雙目一睜,驚喜地看著他,眼神中還帶有著些許讚賞。
可這些許讚賞卻讓姬扁只覺毛骨悚然,顫聲道:“你...你又想幹什麼?”
姬定笑呵呵道:“孝敬父王。”
......
張儀的目的是要藉此次外交擊敗政敵公孫衍,而姬定的目的是要藉此次外交消滅東西二週。
對於他們而言,這場遊戲不過剛開始。
但也就他們兩個這麼想的,大多數人都認為已經結束了,其中就包括西周國君姬朝。
“呵呵!”
姬朝是開心地笑道:“看來大家都還是很明智的,並未將功勞歸於天子,這事實也是如此啊!”
原本這退秦一事,令他是非常糾結,他沒有辦法退秦,且只有天子說有辦法,不管他信與不信,他都只能看天子有沒有辦法,但他之前也有一些些擔心,如果天子成功退秦,會不會藉此威望大漲,重新奪回成周的主導權,只不過權衡利弊,他還是覺得這性命更為重要,故此如今見到幾乎就沒有人歌頌天子,那自然是非常開心啊!
但是坐在下面的蔡陳卻是滿懷憂慮道:“君上,臣以為這反而對我們不妙啊!”
姬朝詫異道:“此話怎講?”
蔡陳皺眉道:“難道君上忘記那議會制了嗎?”
聽到議會制,姬朝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蔡陳又繼續道:“如今大家都在討論此乃天子之過,那麼如何防止此類情況再度發生,就是議會制,據臣所知,如今可是越來越多人支援議會制。”
姬朝猛然醒悟過來,立刻麼問道:“這該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