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胸膛上，兩個黑漆漆的掌印印在了上面。
吳煩身上，其他的傷都不傷筋動骨，唯獨這兩個掌印，哪怕宋心文提供了最上等的傷藥，也沒能消下去一點。
紀靈一邊幫吳煩抹著傷藥，一邊心疼的掉眼淚。
帳篷裡，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一條迷你小龍的小雪，趴在吳煩的肩膀上，不屑的嘲笑道：
“不就兩個掌印嘛，這有什麼好哭的。”
紀靈不滿的瞪了小雪一眼，自從小雪變成這幅迷你樣子之後，在紀靈面前，已經沒了之前那可怕的威懾力。
甚至，紀靈還時不時的露出，想要抱一抱，摸一摸的神態出來。
吳煩摸了摸紀靈的腦袋，笑著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那老和尚還是有點名堂的，等回去之後，把這些死肉掛掉，再用點活血生肌的藥抹一抹就行了。”
“那吳大哥，咱們快回去吧，營地裡的情況我都看過了，不少戰士的身體都出現了狀況，陛下為何還要留在這裡？”
吳煩沉吟道：“西戎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如今晉朝內部情況已經趨於穩定，反倒是西戎人，現在損失慘重。
咱們的這位陛下，一向心高氣傲，要是就這麼回去了，豈不是要承受無數的流言蜚語。
況且，現在這麼好的形勢下，他只要能直搗黃龍，立刻就是前所未有的功勳，青史留名的那種。
這樣的誘惑，對於一位帝王來說，太大了。”
紀靈眨巴著自己的眼睛，一臉聽不太懂的樣子。
反倒是趴在吳煩肩膀上的小雪，突然問道：“那吳大哥，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選擇呢？
一邊是青史留名，前所未有的榮譽，一邊是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以及自己要承擔“好大喜功”“無勇無謀”這類的罵名。”
吳煩一愣，他倒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他自認不是一個聖人，也有常人的喜怒哀樂。
如果是他身處這個位置，他會怎麼做，反正不會為了什麼勞什子的身後名，而置這麼多人的安危於不顧。
但如果能畢功於一役，徹底解決西戎之禍，對邊關的百姓則有無窮的好處，他會怎麼做，還真的說不好。
好在，這個決定，不需要他來做。
無論是宋心文打算離開，還是想要攻破王庭，吳煩都只是一個帶路黨而已。
“吳大哥，你這一年多都經歷了些什麼呀？
我記得你以前在上雲縣的時候，修煉的就是煉體的功夫，尋常刀劍都已經傷不到你了，怎麼你現在這麼厲害，身體傷卻留下了這麼多傷痕呢？”
幫吳煩上完胸前的藥，紀靈想給吳煩再檢查一下，結果就看到了吳煩背後幾乎密密麻麻的箭瘡。
其實這些傷口，早已經在宮廷秘藥的治療下，完全恢復了過來，只是之前留下的傷疤，卻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吳煩倒是知道幾個方子可以祛疤，不過他這輩子沒煉過藥，也沒打算用藥。
他是知道的，當內功修煉到極為高深的地步，會逐漸完成脫胎換骨，之前純陽功進階的時候就有過，當時他的面板可是嫩的能掐出水來。
等他的純陽功真正大成，也就是修煉到第九層時，估計就能達到十絕老人現在的程度，無論是面板還是氣力，都沒有因為年紀的上升而有所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