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必然牽扯你的隱私，若你不願說就算了。”沈行知雖然很好奇，但他還是很善解人意的說道。
不過玉羅剎也不是尋常女子，既然話都說開了，也不會在扭扭捏捏，於是她很坦然的說道：“沒什麼不好說的，紅孩兒確實與我有關，他也算是我生下來的，但這並非我自願，而我只是被老君當成了一個代孕容器。”
聽到玉羅剎後面的話，沈行知神色也變得肅然起來，玉羅剎的話讓沈行知想到了那些用人族靈魂改造的異族人。
“人族出現在洪荒世界後，曾被許多強者研究過，前輩應該知道那些用人族靈魂改造的異族吧？他們就是那個時代的產物。而唯獨我們阿修羅一族不是以人族改造而來，只是老祖模仿人族所創造，或許一開始老祖的打算就是憑空造出人族來，不過最後阿修羅族只是與人族接近，兩族還是有本質的不同，那便是我們阿修羅族永遠也不能產生信仰之力。”玉羅剎說的很詳細，她甚至從阿修羅族的誕生開始講述，這些倒也是沈行知不曾瞭解的。
沈行知認真的聽著，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沒有去打斷玉羅剎的話，於是玉羅剎繼續說道：“有一天太上聖人的身外化身老君對我們阿修羅一族產生了興趣，他強行將我擄至此地，篡改了我的記憶，在我的身體中進行改造，讓我孕育了紅孩兒。老君的本意應該也是結合阿修羅族創造出真正的人族，這個試驗算起來他也基本成功了，因為紅孩兒確實算是一個人族了，他有人族的靈魂，身體又繼承人阿修羅一族的強悍，唯一的缺陷就是他長到七歲的時候便再也不會長大了，這個長不大不僅是身體，還有心智和靈魂，所以他又算是一件失敗品。”
“不以輪迴也不以陰陽交泰憑空造人，若讓聖人真掌握了這種手段，以他們的能力頃刻間就能創造出無窮無盡的人來，那信仰之力將會多到無法計算，原來這就是諸聖真正的目的？”沈行知隱約猜到了諸聖對人族研究的最終目的。
因為沈行知對信仰之力也有很深的瞭解，他也知道紅孩兒確實算是失敗品了，因為心智無法成熟的孩子，基本上很難產生信念，就算有也會非常微弱。
而沒有信念的人族，就不能產生信仰之力，所以老君後來對此也就不聞不問了，或者說他對失敗品並不感興趣。
“這些都說得通，那他為什麼給你芭蕉扇，又讓紅孩兒獲得三昧真火？”所有的疑問都有合理的解釋，唯獨這裡沈行知還想不通。
“因為老君雖然是身外化身，但他又是很特別的存在，聽老祖說老君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因此他從不與人欠下因果。芭蕉扇算是他對我的補償，三昧真火是對紅孩兒的補償。”玉羅剎很認真的回答沈行知的問題，但沈行知明白這些不是玉羅剎能知道的，其實還是冥河老祖借玉羅剎之口告訴自己的。
有了玉羅剎的解釋，一切都能說通了，但是沈行知卻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倒不是這件事本身有什麼問題，而是他覺得那個老君有大問題。
“一個混元聖人的身外化身，可以很強也可以很靈性，但絕不會誕生獨立的意識，這絕對是太上不允許的，這個老君絕對有古怪！”沈行知心中下意識的想到。
而且他還想起了，上次天庭之亂時，老君現身是幫了玉帝的。如果不與人欠因果是老君的作風，那麼他出現幫玉帝只能說明他曾欠了玉帝什麼？
“你想怎樣了斷這些？”沈行知沒有繼續糾纏老君的秘密，他知道以現在的資訊想也是白想，於是問了玉羅剎的打算。
“我要殺了牛魔王，我與他雖無夫妻之實，但這些年也被他佔了不少便宜，阿修羅族恩怨分明，我是不會放過他的。”玉羅剎惡狠狠的說道，倒是很直率的性格。
“那紅孩兒呢？”沈行知又問道。
“我與他兩不相干，若他與我為敵便一起殺了，若他識趣便由他去。”玉羅剎的回答看起來完全沒把紅孩兒當兒子。
不過沈行知看得出來，紅孩兒畢竟與她有關，雖然嘴上說的兇，其實她對紅孩兒還是有那麼一絲潛在的母子之情。
“既然你已想好了，那便隨我去積雷山吧。”沈行知知道了玉羅剎的態度，為了元屠神劍也只有將玉羅剎留下。
沈行知估計玉羅剎這態度估計到時候又要出什麼么蛾子，或許這才是冥河老祖口中的因果，不過沈行知到不怎麼在意，因為以他現在的實力，不管會發生什麼，應該都在他的可控範圍內。
翠雲山距離積雷山不遠，很快沈行知就來到了積雷山附近的安西軍營地，因為安西軍在這裡已經很久了，所以營地修建的都快成了一座城池，遠遠看去都能感受到雄偉。
裴行儉早早的就在營地外恭迎沈行知，現在裴行儉才是安西大都護，這次沈行知到來，其實等於是御駕親征。
因為半年前沈行知已經和積雷山妖族交手多次，對這些妖族也很瞭解，不用裴行儉如何詳細的彙報，只是簡單的講了一下最近積雷山的變化，沈行知便知道了妖族的情況。
“明日先撤下安西軍，讓弟兄們休息幾日。”沈行知略一思量，便對裴行儉下了一個命令。
裴行儉雖然有些一頭霧水，不過還是立刻抱拳領命。
等到了第二日，沈行知在帥帳中升堂議事，這一次殿中擠滿了人，光是四品以上的武將官吏就有二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