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宮娥走到蘇姑姑身邊,愁眉苦臉的將嘴湊到她耳邊低語,“姑姑莫急,只要能夠完成娘娘交代的任務便是,其它的,想來娘娘也不會過分追究。”
蘇姑姑看她一眼,把手裡那副明黃卷軸遞給她,冷聲道,“立刻焚了。”
小宮娥頷首,把卷軸塞進廣袖,從懷裡取出另外一幅外觀一模一樣的卷軸放在蘇姑姑手中,朝她略一福身,快步離開了。
蘇姑姑脫力般倚靠在圓柱上,反覆將手中卷軸開合了兩趟,對著帛段上的幾道輕微褶皺出神片刻,長長的嘆了口氣,揚起一抹還算自然的淺笑往西側雕花小拱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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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壽園內載歌載舞,好不熱鬧,永乾宮與之一比,便顯得分外冷清。
楚雲逸一早便來此陪著永顯帝,毫不意外,永顯帝聽他說明來意後,只淡淡哼了一聲,便背對著他,說他要補眠,讓他自便了。
正好,楚雲逸也挺困,應了聲是,讓福萬全搬來一張軟榻和被褥安置在寢殿一角,便也和衣躺上睡了。
父子倆安安靜靜的睡了半日,然後沉默無言的一起用了午膳,剛回到寢殿,準備再眯一會兒,就見福萬全氣喘吁吁的跑進來,望了這父子一眼,磕磕巴巴的道,“回稟皇上……”
楚雲逸見狀,心知福萬全是有話要單獨稟報,於是朝永顯帝點了點頭,便走出寢殿。
眼見楚雲逸走遠後,福萬全才道,“皇上,奴才去淨凡寺問了,悟修住持不在,寺中弟子皆不知住持在何處,說已有好幾日未見住持身影。奴才幾乎問遍了寺中大師和弟子,最後還是悟緣大師把奴才拉到一邊,悄悄告知,三日前悟修主持於禪房圓寂——”
“圓寂何故不對外公示?”永顯帝一下便聽出了問題所在,虎目一動,沉聲問,“他是怎麼死的?”
福萬全皺著臉點了點頭,“悟緣大師說,當時他和寺中另外幾個法師去向悟修主持請教,卻見住持和隨伺小沙彌雙雙盤坐在蒲團上,一動也不動,怎麼喊也不應,大師覺得奇怪,便伸手去碰——”打了個寒戰,續道,“誰知,住持竟是一下傾倒在地,探其鼻息方知,住持已經,已經圓寂——”
永顯帝突然間就覺心煩氣躁,心頭好似被一團撥不開的迷霧死死纏住,無從掙脫,一揮手,怒喝,“沒聽見朕的話?他是怎麼死的?!”
“是是是!”福萬全哆嗦著立馬跪了下去,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趕緊道,“自殺,自殺死的!”
永顯帝身形一晃,直接跌到了龍榻上坐著,猛地抬手掐住自己喉嚨,隨即便是一陣心肺翻滾的劇烈咳嗽。
“皇上?”福萬全大驚失色,忙不迭爬到他腿邊,仰頭望著他,急得淚眼婆娑,一個勁兒抽著自己嘴巴,懊悔不已,“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他怎麼就那麼笨!
明知皇上受不得刺激,他怎麼能真就這麼直槓槓的回稟了?!
永顯帝咳了一陣,面色寡白的看著簇新衣袖上沾染著的一片暗紅黏液,啞聲問,“可有查出,死因為何?”
福萬全總算停止了自罰,紅腫著一張無須白麵,仔細觀察著永顯帝的神色,顫顫巍巍的從懷裡摸出一張泛黃信紙呈給他,斟酌著開口,“這是住持袖中掉出來的信。”
見永顯帝開啟信紙,將信從右到左看完一遍,眉頭漸漸皺起,重新從右邊開始看了,福萬全又道,“寺中高僧皆言不懂住持此信何意,奴才說您與住持頗有私交,興許您能看懂,便央求著取了回來。”
永顯帝掃他一眼,繼續看信。
反覆看了四五遍,永顯帝握著信紙,闔眼靠到了引枕上。
良久,他道,“宣老三,你退下。”
福萬全應聲,退出去把楚雲逸請了進來,然後在殿外合上了殿門。
永顯帝依舊閉著眼,聽到楚雲逸走近的動靜,把信紙往榻前一遞,“你看看。”
楚雲逸俊朗的劍眉略微挑起,接過信紙細看。
半晌之後,疊好信紙遞還永顯帝,淡聲問,“父皇為何讓兒臣看這?”
永顯帝沒接信紙,也沒睜眼,似在回憶般敘道,“知道當年於府驅邪,為何去的是悟清,而非悟修?”
楚雲逸眉峰一動,“難道不是因為悟修攜其他大師遠出雲遊?”
“是也不是。世人只道昌盛國師罕世奇才,卻不知大永悟修曉前預後,觀面相見過往,窺天象知未來。”永顯帝道冷冷的輕笑一下,又道,“他呀,不願焚了於二小姐,也不願愧對天地,只得選擇刻意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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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那誰回來了,微醺,見我還爬電腦上,就嘿嘿笑:“這麼勤奮,今天寫了幾萬?”
我正寫標題,白他一眼,突然想到書院的活動,就興沖沖說:“書院搞女生節活動,鮮花前三名可以上app推薦,大神們的鮮花榜看著好提神兒,才大半天,第三名都一萬多朵了。”
那誰點了點頭,“萬多朵就是……嗯,兩千多塊?”
“啊。”
“那我明天註冊個賬號,給你送三萬八千朵?”
水水立馬就樂了,挑釁看他:“好啊好啊!馬上就明天了!”
那誰有點為難的咂了一聲,往臥室走,“好像聽說上推薦最好要爆更,至少也得一兩萬。你明天寫個一萬五,哥保證送你上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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