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二夫人和曹夫人錯愕的看向沈大富。
原料的事情是他們搞的鬼，所以沒人提供給沈大富。
喻府的布已經被曹仁安燒了，沈家哪來的布交貨？
“咋？銀子沒帶？”沈大富變了臉色，“你們曹家做生意多年，不知道銀貨兩訖的道理？我們乾的小本買賣，概不賒欠。之前曹老闆給了一萬五千兩定金，你們再給七萬一千兩。”
蕭二夫人和曹氏吃準沈家拿不出貨，甭說七萬兩，身上的銀子都不夠一百兩！
姑嫂倆互看一眼，紛紛認定沈大富是故意擺出這副姿態，先將她們倆唬住。
“銀、銀票帶了，我們得先看看貨。”
“對，看貨！貨沒問題，我們給銀子！”
沈大富看姑嫂倆一唱一和，點頭道：“行，現在去看。”
幾個人一起上馬車去碼頭看貨。
幾艘大船，裝滿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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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二夫人和曹夫人越看臉色越沉，幾艘船的布看下來，心裡大致有數，一船裝有七千匹布，三艘船兩萬多匹。
“還有一萬匹在倉庫，咱們現在去看看？”沈大富攏袖問。
蕭二夫人臉色發青，雙腿有點發軟，事情到這一步算明白過來，喻家的大火沒燒了布，只燒死她大哥。
曹夫人心裡打鼓，算計人，反被人蒙了。
七萬兩銀子，她上哪弄去？
曹仁安已經死了，這一筆爛賬傾家蕩產都賠不起，總不能變賣家產，家裡孤兒寡母全都吃西北風去？
曹夫人心裡合計，想要賴賬。
“沈老爺，我當家的出事……”
沈大富打斷曹夫人的話：“那你節哀。銀子今日沒帶，明天帶來也一樣。你們今日上門要貨，是認這筆賬的。想要賴賬的話，我只得將合約交給衙門，讓縣令爺強行清算你們的家當。”
“剩下的債，你們家的人全都賣給我做僕人，工錢用來抵債。啥時候還清這筆賬，啥時候給你們賣身契。”
曹夫人臉色大變，從富賈夫人變成奴僕，對曹夫人是莫大的屈辱。
何況世代為奴！
她咬緊牙：“我去籌銀子！”
“明天我派人取銀子。”沈大富留下這句話，和沈明棠一起上馬車：“嬌嬌，銀子到手，爹給你在縣城買宅子。”
“我家在建宅子，另外買宅子也是浪費，反正我來縣城回孃家住。”沈明棠看蕭二夫人和曹夫人一臉土色，心裡挺解氣的，這兩人撕破臉就有好戲看了！
沈大富一愣，“我家”、“孃家”，這兩個詞讓他徒增感傷，有一種深切的體會，閨女當真成了別人家的了。
“好啊，你家房子建好，爹爹去看看。”
“您啥時候想去都行。”沈明棠看她爹神色落寞，靠過來抱住他的手臂，“沒有哪家女兒有我回孃家這麼勤快，往後我每個月回來小住。”
“你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沈大富摸一摸她的腦袋，“你想家就回來，爹還年輕，想你去見你。”
“爹，您真好！”沈明棠抱著他的手臂撒嬌。
沈大富見閨女還黏糊自己，心裡又美的不行。
——
父女倆一走，曹夫人拉下臉，撂下狠話：“曹湘雲，買布是你攛掇曹仁安乾的，這筆銀子你給掏出來。你不給銀子，逼得我沒有活路，大不了拉你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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