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笠原秀貞對秀家的感謝是發自內心的,在聽到秀家那句「兄弟」的稱呼時候,內心感到的是無比的溫暖。
正想向秀家表達感謝,卻被秀家出聲問道:「當日事發的急,田村宗顯就這樣被他們殺了。但是事後我總絕對一絲詭異,誰給他的膽量在平定羽奧的大軍過境的時候作亂的?」
這個問題也就秀家敢和秀貞說了,他不奇怪田村宗顯會舉兵,畢竟歷史上就有大崎、葛西等家的騷亂。
他奇怪的是田村騷亂的時間點,正是羽奧大軍齊聚東北的時候,甚至連蒲生氏鄉、小笠原秀貞、左竹義宣的軍勢都在那邊。
別看只是區域性大名,他們在此刻聚集的兵力依舊超過了2萬人,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不可忽視的勢力了,而田村家極限動員才2000多人。
他們怎麼敢的啊?
秀貞沒有想到這一茬,聽到秀家的轉述愣了一下,笑著對著秀家說道「兄長太過緊張了吧,這些地方豪族就算沒有被改易,掀起叛亂不也是他們的日常嘛。」
看著秀貞那無所謂的表情,秀家想了想或許真的是自己太過神經大條了,畢竟這個時代的武士階級的思想確實不能用後世的眼光來評判,有的時候往往就是這麼意氣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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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十八年7月25日,秀家聯訣羽奧大名終於返回巖付城。這個時間是非常趕的,因為秀家與氏姬的婚禮時間本來就安排在7月底。
秀家將諸大名交給長船貞親帶下去安頓,便馬不停蹄的聽明石景親等人彙報幾天後的婚禮事宜。
秀家沿著垣廊在侍從們的簇擁向向內館走去,卻見香川景則迎面走來。
他走到秀家面前跪倒在秀家面前,對著秀家說道「主公,五郎次郎不辱使命,將您安排的任務完成了。」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被華美的裹著的木盒交給秀家,僅僅是這個木盒的材料和凋工就能看出不是凡品。
秀家接過之後展開,發現裡面是一個用金飾修復的玉簪,正是此前秀家交給香川景則的成田甲斐的髮簪。
原來雖然是一個玉簪,但是凋花非常樸素,如今經過黃金修飾,顯得華美的許多。
特別是它頭部那個金飾玉簪花,凋的栩栩如生,顯得甚是可愛,就連秀家都忍不住誇獎道「做的不錯,五郎次郎,沒想到你還有這般審美啊。」
「主公,臣下可沒有這麼好的注意。您讓我去京都找人修復玉簪,可是在下思來想去夫人和大納言都在京都,思來想去還是將這個玉簪帶去了界港修復。
好在臣下在界町遇到了津田天信大人,是他聽到了我的訴求之後,主動幫我尋找工匠修復的玉簪。」
秀家聽到這個稱呼一時之間沒想起來是誰,迷惘的向他問道:「津田....天信嗎?」
香川景則口中的津田天信就是津田宗及,他號天信,齋名幽更齋。
有的時候秀家真的很煩惱,為什麼日本有這麼多稱呼,除了正常的名字之外還有官位稱呼、通字稱呼、自號稱呼種種,正常人哪裡能記得這麼多。
「就是天王寺屋的大豪商津田宗及大人啊。」
聽到香川景則的解釋秀家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界町豪商天王寺屋的老闆,也是與千利休齊名的茶人,即便在歷史上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秀家與津田宗及沒有太多的往來,畢竟他本人也不好日本茶道這門活計,其他大名也知道,因此很少有邀請秀家參與茶會的。
而且秀家在界町有納屋作為自己的貿易伙伴,從上次向納屋採買南蠻胴具足和鐵炮之後,秀家一直從他那裡補充自己自身鑄造不足的武備。
而在界町,納屋與天王寺屋倆家豪商的老闆是朋友,但是在商業上卻是競爭關係。
現如今聽到津田宗及居然主動幫香川景則,心中不由的納悶,這津田宗及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津田老闆有沒有和你說什麼事兒嗎?」
香川景則聽到秀家的問題,茫然的把頭抬起看向秀家,思考了片刻說道「津田老闆說能為殿下效命是他的榮幸。」
香川景則轉述津田宗及的話其實是一通官話,但是在這個年代可以解釋為「希望和秀家交個朋友」,只是因為兩邊身份的差距這才說「願意為秀家效力」這樣的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