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與石田治部詢問得知,你們裡見家被要求渡海前往相模直接參陣,路程不過1日罷了,怎麼走想到要走陸路,還走了2個月了呢?”
岡本元悅答道“殿下有所不知,我房總水軍自第二次國府臺之敗後就為北條氏相模水軍壓制,戰後戰船更是被奪去大半,如今已是一蹶不振不堪用了。
關白殿下不知其中內情,想要我渡海直接前往相模,不過在有相模水面前,我等還是選了相對穩妥的陸路方式。”
他本以為自己的這個理由解釋的還可以,誰承想秀家依舊追著不放說道“胡說!11月16日,北之莊侍從就已經帶著九鬼志摩守等人擊退了相模水軍,並封鎖了相模、武藏海域。
你就算是片舟都可以從容下海,何來難渡之說?我看你們海路難行是家,藉機攻略總州是真吧?”
聽到秀家如此直白的揭露了裡見家的想法,就算是好脾氣一直退讓的岡本元悅都非常不滿,他冷冷的回應道“這些土地本就是關白殿下應承給我們的,我們自己去取又有什麼不對呢?”
誰承想秀家在上面反駁道“增田少尉(增田長盛)是答應了你們,可以在戰後給予你們一些知行,不過關白殿下可沒有答應先就把它們給你們。
關白殿下惣無事令下達之後,天下大名自當遵守,我等自上野、常陸、下野等地攻略北條,嚴格按照關白殿下所命行事。
你裡見家未得名而動兵,是否有有違惣無事令之舉呢?”
秀家的駁斥其實是在幫關東諸侯說話,畢竟上總、下總的任務本來是安排給他們和秀家的。
結果到最後他們除了在下總關宿等地幫了長船貞親,就是在河越城配合石田三成挖堤壩,結果啥功勞都沒佔戰爭好像就結束了。
秀家的責問,算是狠狠的幫他們出了一口氣。
但是裡見家畢竟是獨立的大名,秀家沒有權利對裡見氏進行處置,罵歸罵還是要留一線的。
於是秀家打算給這段問詢畫上了句號,只聽他說道“此事並非我刻意刁難你們,實在是此時難以隱瞞,關白殿下遲早會知道的。
你們作為關白殿下的下屬,自當早早想好應對之策。
切記:爾祿爾俸,君之所授;君若不授,臣不可爭。”
說完這句話的秀家表現出不勝酒力的模樣,讓真田信繁等人攙扶著自己下去,嘴邊還不時的掛著“酒後無言亂語,請裡見大人勿要多怪”之類的話語。
然而秀家這一切都是裝的,被攙扶到後面的秀家就變得清醒,一直在後面聽著前面傳來的動靜。
在秀家走後,自有長船貞親做主,配合著堀秀政等豐臣大名於左竹、宇都宮等大名一同活躍氣氛,而裡見義康卻是在秀家這一頓操作之下被眾人孤立了下來。
等到半夜三更時分,秀家突然被叫醒,真田信繁向秀家稟告道“裡見家的軍勢連夜向下總方向撤走了。”
聽到這個訊息的秀家嘴角微微露出了微笑,這正是秀家想要的效果。
要說這裡見義康還是太年輕,都禁不住一點刺激,被秀家這面激就生氣跑了,只是這樣一來他就徹底輸了。
他這一跑就徹底做實了裡見家不服從秀吉調遣的行為,秀家也有了對他動刀的藉口。
秀家不怕裡見義康被抓後在秀吉面前亂說話,今日的宴席是私人宴,入宴的都是大名,陪同的也是重臣。
秀家不相信有哪個大名會為了一個將死之人作出得罪秀家的事兒。
秀家沒有關心裡見義康走的事兒,而是向真田信繁詢問道:“那個足利賴純有沒有跟著走?”
在得到否定的答覆之後,秀家心中便安定了下來,將真田信繁知乎下去之後再一次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