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足利氏家和其他大名震驚的眼神中,秀家罵道“總大將尚未下達總攻的命令,誰允許你私自動兵的?
別忘了這是大坂城,不是隨便阿貓阿狗的城池,誰允許你就這麼隨意的加以兵戈的?你眼裡還有沒有主公的安危了?要是你因為你的攻城,主公受到了什麼損害怎麼辦!”
其實在秀家看來,足利氏家看準機會奪城並沒有錯,他錯在破壞了秀家的計劃。
秀家本來是打算拿大坂城的功績給輝家累功的同時,讓天下大名都沾一沾這個髒手的。
誰想到歷史上的地震早不來晚不來,在這個時候來了,混雜著海嘯把未完工的三之丸部分沖垮了,而負責這裡的正是自己這個喜歡上頭的兒子。
現在主攻的是足利氏家、武田秀信、佐久間勝之、中川秀政這些本來就和秀家深度繫結的大名,秀家原本安排的主攻德川家卻是一個兵都沒動。
雖說秀家豐春氏名下的軍隊一個都沒動,但是最後史書上恐怕也難留下幾句好話。
“還有,誰和你說是大坂城請降的!”秀家眼神中充滿了憤怒“是逆臣石田治部請降!記住了,是石田治部請降!”
這是大是大非問題,秀家作為臣子,就算有高臺院寧寧的敕書,也不可能威逼大坂投降啊。
足利氏家向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卑微的把頭低了下去,弱弱的回應道“是,孩兒知錯了。”
責罵歸責罵,既然大坂那邊派來了使者,秀家見總歸是要見的。
沒曾想到出來見秀家的還是秀家的老熟人,以堀尾吉晴為首,長束正家和增田長盛為副的使者組合。
剛一見面,作為正使的堀尾吉晴和副手長束正家便向秀家深深的行禮致意,只有增田長盛有些端著,行禮的角度並沒有完全壓下去。
堀尾吉晴就非常聰明的,在開場白時候將主體從大坂或者秀利換成了石田三成“在下乃是替石田治部前來,向右府詢問是否有和解的可能。”
“好叫堀尾參議知曉,我父親前幾日已經得到京都的敕封,現如今為左大臣,您當稱呼左府了。”
與堀尾吉晴對話的是晚到的豐臣輝家,他是在秀家的示意下主動開口對話的。
別看他此刻說的是一個很沒有意義的一句話,是事實上他是在告知堀尾吉晴等人,他是這次會談中秀家的全權代理人。
“啊~是嗎?那真是恭喜左府了啊。”堀尾吉晴也不拘謹,直接向秀家表示了恭喜,但是他顯然還是忽略了豐臣輝家,轉而對著秀家問到:“石田治部願以自身切腹為條件祈求左府的寬恕,不知左府是否開恩,放得城內的人一條性命?”
秀家沒有給他回應,反倒是輝家問到“逆臣三成想這麼輕易的就死了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等待他的只有六條河源被斬首一條路罷了。”
聽到輝家回覆的增田長盛炸毛了,他對著秀家說道“左府何必如此逼之甚急,你明明知道治部一心為公,造成如此之事非他之過。您連德川內府都能原諒,為什麼不願意給治部一個機會?奸臣如你天下罕有,你如何對得起關白對你的養育之恩?”
增田長盛這番質問,不知道的還以為秀家是壞人,石田三成是受害者呢!(某種角度上看好像還真是)
秀家眉毛一挑正欲說話,“放肆”的指責聲便已經此起彼伏起來。
原來人得勢的時候真的有好多舔狗啊,現在秀家明顯佔據著主動權,天下大勢恐怕以後都要歸秀家了,在這裡旁聽的大名們哪裡能讓秀家受欺負,秀家剛被潑髒水就一個個跳出來指著增田長盛罵道。
增田長盛看著幕府內這麼多大名,他們本來都是豐臣家的臣子,應該和豐臣家站在一起攻打眼前這個“壞人”的,但是此刻卻與他一道狼狽為奸起來。
此刻他的心是極冷的,他看到了豐臣家落幕,在失去這些大名之後,豐臣家的未來已經註定了。
也不知道他是哪裡的勇氣,居然敢直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威脅秀家道:“左府意欲下克上呼?一杯毒酒鳩殺主公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