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油條毛利輝元自然是想要看到岡山藩改易的存在,但是見到大勢不可違,自己這邊還有一個盟友“叛變”了,他果斷改旗易幟表態“之前是我不瞭解事情經過,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這麼看來岡山殿下當真是有些無辜,此事還是慎重處置的好。”
眼見毛利家都改變了風向,豐臣秀次也不再堅持,默默的在那裡點了點頭。
連秀次都不敢有意見了,京極高次還能跳什麼?只能忽略茶茶不斷朝他拋來的眼色,表示同意秀家對於此事的定性。
至此今日會席的18位大佬一全票的方式,將今日的大坂之亂定性為少部分個體武士患病引起的騷亂。
這其實就是秀家將上杉景勝特意支開的原因。因為這傢伙是個刺頭,腦袋有些不太靈光,對人對事都是認死理。
若是上杉景勝在這裡的話,恐怕會帶頭對著秀家和秀久衝鋒。
大名們本就是見風使舵的傢伙,這種事情一旦有了帶頭人秀家就徹底下不來臺了,其他大名也可能見到有利可圖模稜兩可起來。
而隨著這個刺頭的離席,整個評定間內的大佬們都畏懼在秀家的權威之下,即便是對秀家有怨言的京極高次、豐臣秀次等人也只能屁都不敢方一個的預設這結果。
定性既然已經確認,那麼接下來就是確認對岡山藩的處置了。
既然秀家剛剛已經強勢定性了,那麼關於岡山藩的處置自然要先參考秀家的意見。
但是當所有人都看向秀家的時候,秀家卻奇怪的反問道“既然事情與岡山殿無關,何來處置岡山藩一說?至於其下家臣著家老嚴加管束即可。”
“此事絕不可行!”秀家的話音落下,秀次就在開口反對道“岡山殿與我雖出同門,但是畢竟大坂城動刀事關重大,若是不加以懲戒恐有損豐臣家威信。
我看將其從備前轉封至加賀大聖寺城20萬石,減封半領以示懲戒倒還差不多。”
豐臣秀次的目的很明確,他可以配合你秀家對岡山藩輕輕放下,但是你也得給我一些面子,對岡山藩的必須要處置到別處去,備前這門釘子得給我讓開,自己才能和毛利家很好的聯合。
“實在不行的話給予其伊予半國20萬石,不足的部分贊岐領補回也不是不行。”豐臣秀次繼續表示道,核心思想就一條,你秀久把山陽大道給我讓開。
“岐阜殿下是不是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我是說此事與岡山藩無關,即便要懲戒也是下面家老的責任,然如今已經有兩位家老為此謝罪了,對岡山藩的處置自然應該告一段落。”
“岐阜殿下這番言語未免有失公允了吧.”聽到秀家給出的答覆,坐在對面的毛利輝元帶著一絲諷刺的語氣說道“這岡山家的家臣在大坂城內動了刀子,殿下已經替其遮掩了過去,若是真的這麼什麼都不予處置輕飄飄的接過去了,未免也太.太.”
“太什麼?金吾是不是想說我太肆意妄為了?”見到毛利輝元最後斟酌詞句的時候有些難以啟齒,秀家主動替他補上了這個詞。
“我今日所做之事皆是依照法度所為,毛利金吾若是有所不滿,儘可以將證據拿出來!”秀家說罷手向前一攤讓毛利輝元拿出證據,但是茂輝元又哪裡有證據來證明秀家說謊呢?
儘管眾人都知道秀家今日所說的都是藉口,但是對於秀家的蠻橫都敢怒不敢言。
秀家自然知道今日之所以可以逼迫對面閉口全憑自己的權勢欺壓之故,但是若是逼得太急很可能適得其反。
當然秀家也知道全憑自己的權勢壓制很有可能適得其反,秀家必須要樹立一面大旗堵住所有人的嘴巴。
秀家看御階之上的茶茶和北政所鞠了一躬表示道“秀久不僅僅是我的弟弟,更是岐阜殿下的弟弟,是我豐臣家的親藩重臣。”
(秀久名義上是秀長的兒子,秀次、秀家的堂兄弟,但是他是秀吉的親生兒子,秀家同母異父的弟弟,秀利同父異母的兄長。)
“說一千道一萬,秀久都是君父的親生兒子,是現在主公血濃於水的嫡親兄長。試問這個天下還有誰比岡山殿下更親的存在嗎?
作為君父的繼承人,秀利殿下應當繼承君父的志向和偉業,在我等輔佐之下公建太平盛世。我等也相信今後主公一定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但是當下是君父祭辰一週年之際,也是主公繼位的的時候,在這個時候不論是因為什麼原因,一旦對秀久殿下進行減封、改易,最終承擔罵名的都是主公啊!
外面的以及後世的人閒言蜚語之下,可能會認為今日發生的變亂是有心人特意佈置以消除岡山殿這個威脅的。
這樣一來不論今後的歷史上對主公歌頌的多麼賢明,在即位之日便對自己的血親兄長下手這事兒一定會成為主公一生抹不去的汙點。
臣惶恐,並非是包庇岡山殿下,臣今日所作所為乃是為了主公一世之清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