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為後面的水勢上漲,東軍很多人根本退無可退,只能反過來向前頂,最終導致東軍內部整訓出現了騷亂。
秀吉旗本眾將領尾藤賴次看到東軍被壓制的情況,從岸邊跑到石田三成身邊建議道“如今天時並不在我,我方眾人被擠壓在岸邊,明石川水勢暴漲,當儘快把人撤回東岸,待之後再組織第二次攻勢才是。”
大家都是久經戰陣的武士,身處在石田三成身邊的人不可能看不出來局勢出現了變動,哪裡輪得到你一個前線將領回來建議。
事實上石田三成身邊毛利秀秋就已經向其提過了這個問題,毛利秀秋是斯波家後裔,其父毛利秀賴向後服侍國織田信長和豐臣秀吉,此前還擔任過高遠城主。
此前毛利家受封九州6萬石,可是在1593年毛利秀賴死後,其子秀秋只被准許繼承1萬石,領地也從九州轉封至了丹波,但是好歹也是大名身份了。
人家石田三成連大名的建議都不鳥,會鳥你一個豐臣家高階旗本的建議嗎?
但是眼看著周圍勸諫自己的聲音越來越兇,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此乃決戰也,有進無退。向前傳令,既身陷死地當背水一戰以全忠義!”
然而在這種環境下,東軍的優勢根本無法被髮揮出來,西軍出現了區域性的優勢,已經有部分臨河的東軍士卒被擠下了明石川。
隨著上游水流的增速,甚至浮橋上面計程車卒也被受不住平衡從浮橋上摔落到水面上,至此東軍聯絡兩岸的道路幾乎被截斷。
要知道由於戰場容量的原因,東西兩軍真正廝殺在一起的軍勢也就萬餘眾,東軍甚至有過半還沒有渡河,這一下徹底斷了渡河的可能,即便是上游的水位也來到了胸口的位置,再加上水流湍急,已經不能徒步泅渡。
已經渡過河的東軍知道退路已經沒有了,確實如石田三成所望的表現出了驚人的戰鬥力,但是隨著水流的變大,有一條浮橋被上游衝下來的屍體和樹木沖垮,明石川兩岸聯絡只能靠那唯一的木橋了。
事到如今即便石田三成沒有下令,南方戰場的東軍也已經開始向那唯一的退路奔走,前線的戰線出現了撕裂。
好訊息是天上的雨勢已經逐漸減弱,石田三成親自帶人趕到橋邊,對著橋上向東邊逃命的東軍士卒呼喊道“不要退!雨馬上就要停了,我當優勢此戰當勝!”
但是人好不容易逃出困局,哪有心氣敢於再闖一次囚籠,最關鍵的是這個天上的雨水是減弱了,但是你能保證就不再下雨了嗎?
即便是武士也不理會石田三成的呼喊,幾萬人想著這個3人寬的浮橋上擠去,有些人明明已經踏上了浮橋,卻因為把握不住平衡跌落在明石川中,任由水勢將自己衝向大海。
明石川距離大海並不遠,這裡也到了明石川的入海口,幾百米的距離人就會徹底被海水吞沒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眼見局勢已經不可逆轉,石田三成無奈的嘆了口氣下達了撤兵的命令,只是他的這個嘆息並不是為死去是將士嘆息的。
在他看來武士死於戰場是極其榮譽的事情,他是為此戰不能一鼓作氣拿下西軍而嘆氣。明明自己的佈置都沒有問題,明明此前佔據對自己這邊還由利,可是卻因為一場雨使得雙方形勢逆轉。
他只能仰天長嘆道:“難道連老天都站在逆臣這邊嗎?”
這一陣雷雨下的快去的也快,個吧小時的功夫天空便已經放晴,除了明石川上漂流的屍體之外,似乎都沒有為什麼證據這場突然來襲的雨水改變了怎麼樣的局勢。
隨著雨勢的減弱,北方苦戰的東軍將士也趁著水位降低的機會初步撤回東岸,但是南方決戰的東軍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大好幾千人已經渡過了明石川,道最後只有一條浮橋得以存續,再加上被擠落明石川計程車卒和被斬下首級的將士,成功撤回東岸的只有2000餘人,折損了5000餘數。
這樣的折損數目即便在幾萬人的大軍之中依舊屬於傷筋動骨。最關鍵的是,茶茶交給他的黃母衣眾、御使番眾、御詰眾御三眾損失極大,只有600餘人成功撤回了東岸,大部分人全部折在了對面。
這還僅僅是南方戰線的戰損,北側渡河2萬餘人,折損近萬人,整個東軍經過這次決戰尚合計折損近15000人,達到了1/5的程度。
石田三成一意孤行的明石決戰打成這番模樣,他是要復最大責任的。但是你真的要說全是石田三成的錯他卻要不服氣了,因為若是沒有那場陣雨,此刻的自己恐已經站在小久保城內佈置對西軍將領的追剿命令了。
然而面對其他將領對自己的口誅筆伐,作為茶茶選定的總大將的石田三成卻沒有心思關心此戰的戰損,倒不是他甘願承擔這份責任,而是他手中收到了一封來自京都的最新戰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