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江兼續想要辯解,卻別秀家打斷道“請讓我說完,山城守。”
“山城守,如果正義一直在上杉家這邊的話,面對叛賊新發田重家,你們最初為什麼應對的這麼吃力?
據我說知由於新瀉地區的地理原因,再加上從春日山運糧路程太長,使得你們面對新發田的叛亂就鎮不下。
最後還是在你運作下,直接在新瀉地區興修水利,開坑新田,使得軍隊可以就近就糧,才在1年的時間內迅速鎮壓了新發田重家不是嗎?
從一開始,你都拒絕承認左右戰爭的勝負是因素是戰爭,一直扯著正義的大旗,為什麼兩次反敗為勝都是因為上杉家改變了策略,在錢糧攻勢下才打贏的呢?”
面對秀家的問題攻勢,直江兼續頭鐵的回答道“那並不是在金錢攻勢下贏得,是我等掌握大義,勝利始終都在我等手中,只是我們用了一種方法在最終取得了它罷了!”
而秀家則反駁道“如果真的是正義的話,上杉景虎和新發田重家都不會背叛,如果真的是因為正義在手的話,上杉家就不會因為這兩次叛亂被拖延了整整10年!”
秀家的追問已經觸及到直江兼續內心深處最根深蒂固的信仰。
是啊,正如秀家所問的,如果所謂的大義真的存在,上杉家為什麼會為此浪費整整10年。
10年,讓上杉家的勢力倒退太多,以至於使得上杉家徹底失去了爭霸天下的機會。
甚至,連謙信公心心念唸的關東都已經沉淪在北條家的鐵蹄之下,曾經的盟友現在又在何方?
縱觀整個關東,僅剩常陸的左竹家還在苦苦支撐,曾經的肱骨之臣太田、裡間全在北條家的威壓下卑躬屈膝祈求得以延續家名。
是啊,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上杉家承受這般的痛苦,如果毘沙門天真的庇護上杉家,為什麼要用這麼折磨的方式來中斷上杉家的運勢?
“它。。。它只是來的晚了些罷了,這或許是毘沙門天給我們的歷練。”
內心已經動搖的直江兼續給出了並不確定的答桉。
不,應該說這個答桉是他過去一直麻醉自己的答桉,但是今日再次從自己的口中說出,卻連自己都是接受不了。
面對這個模稜兩可的回答,秀家當面駁斥道“胡說!遲到的正義也配說是正義嗎?
如果正義真的在你這邊,你們就應該一路長勝。而不是前期陷入敗局,經過一番波折才反敗為勝。
這樣的正義,不過是在雙方之間來回跳反,這樣的正義與那些騎牆的豪族又有什麼區別呢?正義這樣偉光正的詞又怎麼配官在它的名上?”
直江兼續被秀家問住了,竟向秀家反問道“你....我....那你說說,什麼是正義?”
對於這個問題,秀家心中早就已經有了答桉,秀家對其說道“正義是人心,正義是經濟,兩者合二為一,則萬無敗者可能。”
“人心?經濟?”直江兼續顯然沒料到秀家會給出這個答桉,這不正是自己最初所說的嗎,怎麼兜了一圈,捱了一頓罵又回去了?
“所謂人心即把我天下萬民之心,得民心則有無窮無盡的兵員補充,的武士之心則有軍隊骨幹之毅,得上君之心則掌握攻伐之口實,得敵人之心則敵士弱矣。
所謂經濟亦如是也,百姓富足,國庫充盈則戰備久矣,錢糧足則士盛,錢糧足則人心安,錢糧足則不懼敗也。
民心、侍心、君上之心、敵人之心、經濟之利,無者合一即為正義,萬無一敗之可能。5者皆得則大義即至,缺一則大義遲矣,缺眾則敗局已定。”
“民心?侍心?君上之心?敵人之心?經濟之利?”
直江兼續細細評味著秀家的話,感覺和自己的認知有些相同,但是仔細想想並不一樣,自己認為的大義僅有民心和武士的人心,而秀吉加上了君上和敵人。
自己的對經濟的理解只是錢糧,而不似秀家理解這麼深刻。
直江兼續望向秀家,心中不免泛起了滴咕:難道這就是宇喜多家的常勝之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