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多了許多孫搖紅都認不得,叫不出名字的人。
終於,孫搖紅再按捺不住,在一天夜晚,潛了出去。
卻不料早被人跟蹤。
這個人不是誰,正是在一言堂裡逐漸坐大,身居要位,儼然已是第二把交椅的襲邪。
遇上了這個人,她根本招架不住。
看到此處,字型開始扭曲,變形,但還能勉強分辨得出字樣。
字裡行間,都帶著孫搖紅的血淚痛楚。
被淚痕血滴暈開的墨跡都不知有多少處。
襲邪制住了她,把她挾持到了‘淺水踄’,找了個幽暗的高處......
對這件事,孫搖紅只有感覺到恥辱和痛苦。
在那一刻,孫搖紅也只有恥辱,以及痛苦。
當她感覺到“恥辱”和“疼痛”同時發生之際,襲邪的一切動作,才又緩慢了起來。
可這仍不是最讓她痛苦的。
在那深入地底的齷齪幽暗之地。
那地方不但潮溼,而且腐臭。
她不能動彈,還常給一些類似蚯蚓或蛆蟲之類的“事物”爬過,有一“條”甚至攢入她的左耳孔裡。
地窖底層的幾盞青綠色的火把忽然點亮。
讓她看到了慘絕人寰的景象。
她看到了她的爹孃。
那裡不是陰曹地府。
她爹當然還活著。
可她早該病逝了的孃親,居然也還在生。
慘烈的嘶嚎著。
讓七八隻七零八落,破破爛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噬咬著,給人一節節、一塊塊的拗下來,斬下來,鮮血淋滴的啃食著。
嚼食的怪物發出“喀喇喀哧”的刺耳聲響。
親自把她孃親逐件斬開,分予一眾怪物啖食的人,便是她的爹爹孫疆。
孫搖紅在那一刻,觸目都是鮮紅的血,心中慘痛無比,卻偏又動不得,呼不出聲,淚水都流成了血。
那好比是一場永生的酷刑,劫劫不休,綿綿不絕,對她和她母親而言,皆如是,決如斯。
這是地獄?
不,人間。
──只有人間才會發生這種比地獄更殘酷的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