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為人的時候孟焦常年跋涉在野外,要說用到舌頭也就是吃飯說話,單身二十二年,從未體驗過什麼叫舌吻。
萬萬沒想到變成了老虎卻開發出了舌頭的新玩法。
這之前它從沒有舔舐過另外兩隻幼虎的身子,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沒舔舐過,這特殊的交流方式,這特殊的溝通工具。
雖說目睹過無數次,真正要用到的時候,其實它內心裡是拒絕的。
橫下心來,孟焦伸出舌頭向前舔去。
呆呆的倚在洞壁上的虎二娃自然是被孟焦舔了個正著,奶聲奶氣的低聲吼叫起來,聲音絲毫沒有森林之王的威嚴,反倒像貓咪的呼嚕。
本來這一舌頭孟焦已經做好了舔進一嘴毛的準備,但卻意外的沒有收穫。
聽到虎二娃愜意的聲音,它安心許多,繼續用舌頭撫慰著虎二娃。
有些事本就源自本能,孟焦之前一直壓抑著,伴隨著舔舐它莫名產生一種爽感,心裡還暗暗思量著,不愧是老虎,舌頭都這麼有力,舔這麼久都不抽筋。
交流感情的工作並未持續太久,孟焦可未放鬆警惕,一直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尤其是洞口的響動,對於自己這條小命,它看的還是挺重的。
在一片風聲中它聽到了極不尋常的異常響動。
摩擦沙土的聲音,綿長而輕微。
沙沙、沙沙。
收起舌頭,孟焦下意識地轉向傳來聲響的方位。
如果它沒記錯的話,那是洞口的位置,沙沙聲仍在繼續,孟焦判斷著這聲響的主人。
“是蛇,這聲音,是蛇在爬行。”
“虎,棕熊,針葉林,這裡應該是大興安嶺或者西伯利亞區域,大興安嶺西伯利亞都有什麼蛇?”
死亡的威脅下,孟焦的腦子轉的飛快。
它在大腦中迅速索引著西伯利亞遠東區域的蛇類知識,尤其是對它有威脅的一些蛇類。
對小型蟒蛇來說幼虎的體型已經算得上巨大,它們主要以鼠類和小型鳥類為食,偶爾捕食昆蟲,幼虎並非合適的獵物,對幼虎而言小型蟒蛇並不算太有威脅。
西伯利亞區域並沒有大型蟒。
除了小型蟒之外,分佈在西伯利亞及東北區域的還有白條錦蛇和紅點錦蛇兩種無毒遊蛇,紅點錦蛇分佈在河流區域,以小魚青蛙為食,不會出現在山上。
即使這兩種遊蛇出現在洞穴,對幼虎的威脅也不大,它們的體型和食性都決定了它們不會輕易對幼虎發動攻擊。
真正致命的毒蛇,西伯利亞也有分佈,並不多,僅有三種。
極北蝰、黑眉蝮和烏蘇裡蝮蛇。
別看只有三種,任意一種都能致幼虎於死地。
對於成年虎而言,極北蝰的毒性並不算劇烈,劇痛腫脹暈眩和嘔吐並不能殺死強壯的成年虎,但對幼虎而言,極北蝰的毒性已經足夠。
至於另兩種毒蛇,黑眉蝮和烏蘇裡蝮蛇,它們的毒性更為猛烈。
可怕的混合毒液摻雜著神經毒素、心臟毒素、細胞毒素、出血毒素,還有影響神經細胞的蛋白水解酶,引發的各種併發症包括呼吸麻痺,迴圈衰竭,急性腎衰竭,流血不止,感染,極其致命。
很不幸的是,這個時間段,活動在山腰區域的蛇類,很有可能是極北蝰或者烏蘇裡蝮蛇。
孟焦的小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它往後靠了靠。
虎二娃似乎也感受到這凝重的氣息,懂事地躲在哥哥身後,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