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有一種怒火,憋著發不出來,一字一頓的說道:
“豎子不足與謀!”
羅友看著桓溫,輕輕嘆了一口氣,大司馬的怒火,現在顯然也並不能改變什麼。
這亂世,看的不是脾氣,而是拳頭。
大司馬的拳頭足夠砸開建康府的城門,但是卻不見得能夠抵擋得住從背後遞過來的匕首。
他有些焦慮的來回踱步,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
“讓阮寧進來吧。”
羅友應諾一聲。
————————
阮寧緩步走進來,看上去不慌不忙。
不過當桓溫鋒銳的目光,帶著上位者的威壓碾壓過來的時候,阮寧還是難免打了一個哆嗦,可是他很快就定下心神,一拱手說道:
“關中通事館通事阮寧,參見大司馬!”
桓溫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阮寧,淡淡問道:
“通事為何而來?”
阮寧含笑說道:
“攜我家都督之善意而來省。”
“杜都督雖算出自本公麾下,但自其留守關中之後,一直沒有再和本公有什麼往來。”桓溫冷聲說道,“甚至和杜都督同朝為官,之前卻多有糾葛矛盾,以至於幾次相見也只是萍水論交。
所以現在又有何善意可言?!”
桓溫的語氣頗為嚴肅,大有直接要把阮寧直接撕碎的模樣。
阮寧這一次卻並沒有退縮擔憂,徑直說道:
“昔年有仇,不代表今日不可言笑晏晏。昔日有恩,亦不代表今日就定能稱兄道弟,所以昔年之仇怨,何必放在今日來說?
若能一笑泯恩仇,則豈不是亦可為一段佳話?更何況如今我家都督和大司馬正同仇敵愾,以抗胡寇,更應當攜手並進,以滌盪胡塵。
兄弟鬩於牆,猶外禦其侮。如今豈不正是外御欺辱的時候?”
說到這裡,阮寧已經反客為主,他大步走到懸掛在牆上的輿圖前,伸手比劃一下:
“如今我軍已經在河南、河北兩路同時進攻,牽制住了慕容垂和慕容恪,所以只需要大司馬全力進攻慕容儁,則你我兩軍會師青州,底定幽燕,豈不是轉眼之間?”
頓了一下,阮寧接著向東比劃:
“且現在青徐荀都督已和我家都督有所協定,琅琊一帶其實已經為我家都督所控,所以若屆時大司馬有側翼後顧之憂,則琅琊可以交給大司馬,以寬大司馬之心。”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