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恐又不能和夫人共度新春。”
謝道韞撫著他的臉頰,柔聲說道:
“夫君,你是妾身的夫君不假,但是更是天下人的長安······不,車騎將軍,自然要有你的責任,妾身不能為個人之私慾而阻斷天下太平之進展。
不過夫君一定要答應妾身,只能在後方坐鎮,不能身處險境,可好?”
杜英頷首:
“這是自然,就算是餘還想衝鋒陷陣,恐怕軍中將士們都不願意。”
“那就放心去吧,家中有我,夫君無需掛懷。”謝道韞回答,“不過······既然不能和夫君過年,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當是過年了,如何?”
“還有兩日便是除夕,不差這兩天,也好。”杜英回答。
謝道韞又看向旁邊的新安公主:
“還要勞煩殿下陪著夫君再走一次南陽了。”
新安公主卻出乎意料的搖了搖頭:
“這一次讓茂兒姊姊陪著夫君去吧,每一次都是妾身跟在夫君的身邊,固然是職責所繫,但是這樣對兩位姊姊也不太公平,並且職責也不是不能更換的,讓妾身和茂兒姊姊換一換就好了,妾身熟讀詩書,茂兒姊姊的工作,不是做不了。”
謝道韞和杜英都有些詫異,見她說的真誠,杜英也不由得升起一種怪誕的感覺。
歷史上的新安公主先嫁桓濟,後來又嫁王家,導致郗道茂鬱鬱而終,這其中有多少世家和皇室之間的博弈和制衡尚且不得知,至少表面上是因為新安公主的刁蠻任性。
結果現在的新安公主卻主動把機會讓給了郗道茂。
或許是因為她本來也是一個無法決定自己命運的可憐人,史書上的描述只是為了一些骯髒的交易而遮羞,又或許跟在杜英身邊時日長久,潛移默化之中她也發生了改變。
不過是因為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人,和那個歷史上的形象已經迥異。
杜英在她唇上淺淺啄了一下, 以資鼓勵。
新安公主猝不及防,小臉兒騰的就紅了。
旁邊的謝道韞掩唇輕笑,而新安公主旋即回過神來,我和謝姊姊都是一張床上的螞蚱,有什麼好害羞的,頓時惡狠狠的推了杜英一下,轉身跑到謝道韞那邊去的,不耐煩的擺手:
“車騎將軍還是早些走吧,莫要耽誤本宮和謝夫人的良宵美景。”
謝道韞只是輕輕笑著,任由新安公主抱住自己的手臂。
陽光輕灑,佳人如玉,相視而笑,若並蒂蓮開。
杜英:???
局勢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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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公主說是趕走杜英,可是事實上哪裡捨得?
大方的把機會讓給了郗道茂,沒過多久就後悔了,可是話都說出去了,好人都做了,也不好悔改,只能抓緊時間纏著杜英。